见南知鸢对青荷感兴趣,舅舅有些奇怪地看了南知鸢一眼。
只是,方才青荷已经陪同老夫人回了房,既然人不在,许久未见的外甥女又对家中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感兴趣,做舅舅的,自然是会全盘托出的。
“早在好几年前,大概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吧。那时候湖州下边的一个小县城闹了灾,好在咱们城里没有什么事,青荷便是那时候倒在咱们家门口的。”
舅舅一边说着,一边回忆道:“当初见青荷不算年轻了,容貌却还是那般的”
他顿了顿:“原以为,她是那些地方出来的人家,你外祖母心善,看着青荷,便想起了你的娘亲,便将她在家中安置了下来。没想到等到青荷醒来之后,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世,你外祖母见她无家可归,又是这般出色的容貌,便想着收养做了养女,等到日后有合适的人家便将她嫁出去。”
南知鸢明显一愣,望向那通往房间的小路颇有些欲言又止。
舅舅瞧出南知鸢的疑惑了:“只是这些年来,她都不愿出嫁,咱们家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,便将她留在了家中,也算是给你外祖母做个伴吧。”
南知鸢抿着唇,外祖母一生只得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。
她的姨娘为了家中的生计做了她父亲的妾室,这是外祖母心中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遗憾。
而青荷的出现,恰恰能够叫姚家人都填补上这个遗憾。
南知鸢低垂着眼睫,一瞬间五味杂陈。
只是,舅舅说的,“青荷”醒来之后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世,失去了过往的记忆,这个南知鸢却没有直接相信。
“那她这么些年,便没再有找过自己的家人吗?”
崔家一直扎根在湖州,若是她有心,偌大的湖州又怎么会没有见过她的人呢?但凡有旁人见到过她,不就认出了她以往的身份吗?
只是,舅舅似乎看出了些什么,他对上南知鸢的眼睛,探究般地开口问:“莫不是,阿鸢知晓她的身份?”
南知鸢唇瓣动了动,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听一旁久久都未曾做声的谢清珏开口说道:“阿鸢只是好奇罢了。”
谢清珏解释道:“这么些年过去了,阿鸢一直有同我说家中的事情,时常挂念着。只是如今,才有空来湖州。”
舅舅听着谢清珏的这一番话,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,他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叹惋:“对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啊。”
南知鸢知晓,舅舅这是在想自己的姨娘了。
她抿着唇,知晓自己若是随意将“青荷”的身份告诉舅舅,那他断然是在短时间之内接受不了的。
只是南知鸢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崔令姿的母亲,用着“青荷”的身份,再在姚家哄骗她的亲人们。
南知鸢脑海之中紧密思考,她在想,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拆穿她的身份,她想知道,“青荷”究竟有所图谋。
只是,还没有等她细想,舅舅便先一步开口了。
“当初阿鸢嫁人,我们也没有收到消息。如今我虽不知晓外甥女婿究竟是做什么的,但”舅舅看了看谢清珏,又将视线转过来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:“阿鸢,你可愿意在姚家多住几日?也好也好让你外祖母高兴高兴。”
南知鸢眼前一亮,便是还没有等谢清珏说些什么,她便开口同意了:“这是自然!”
南知鸢还想起自己当初屁股后头跟着的两个小鬼:“二位表弟去哪里了?这般久了,也不知晓他们还认不认得我了。”
舅舅笑着同她解释着什么,而一旁的谢清珏,却悄无声息地将目光凝固在了南知鸢的身上。
就在舅舅进屋,想招呼着两个表弟来见南知鸢时。
南知鸢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。
她一抬头,便瞧见神色阴晴不定的谢清珏。
南知鸢皱了皱眉:“怎么了?”
“你不回家了?”谢清珏开口,话语之中明显带了些郁闷。
南知鸢解释:“不过是几日罢了。况且”
她视线往通往里屋的小路看了看,是方才“青荷”走的那一条路。
谢清珏自然知晓南知鸢为何这般做。
只是
他闷闷不乐:“我不愿独守空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