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天地桥的威压一层比一层加重,顾倾仙的气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,一会犹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,一会又如破碎的玻璃一般虚弱不堪。
许无妄有些担心自家师尊用力过猛一下子把自己给弄死。
不由担心的开口道:“师尊,要不然就这吧,你的气息太不稳定了。”
顾倾仙咬牙,额头一滴滴香汗滴落下来,显然已经全力出手了。
“不行,区区三百层天地桥而已,本尊随便就能踏上。”
某些时候,这位师尊的自尊心强的可怕,明明是个道基破碎的废物,不知为何忽然膨胀了起来。
许无妄撇嘴,有些无可奈何道:“那师尊你把我放下来,这样压力会轻一点。”
顾倾仙带着许无妄,需要承受双倍的压力,许无妄本身承受了一些压力,但是不足顾倾仙十分之一。
顾倾仙斜眸瞥了一眼许无妄,一脸嫌弃:“你能行?”
“放心吧师尊。”
顾倾仙撇撇嘴,倒是有些习惯这个小怪物的操作了,也没多想,很不负责任就将许无妄丢在一旁。
不过护体剑光依旧守护在两人身侧。
许无妄深呼吸一口气,双眸中,血红一片。
血气开始沸腾,体内原本平静的太初源气如滚滚长江一般开始咆哮起来。
他整个人从一种内敛,如同凡人一般的气息变得高大起来。
一瞬间,许无妄的气质出现了明显的变化,他的身影犹如威严无比的帝王一般,开始无限的拉长,连一旁的顾倾仙都感觉到了一点莫名的压力。
他的身躯弥漫着神秘的道韵,随着他的气息变化,整个天地桥似乎出现了轻微的变化,桥身上面的道韵符文忽闪忽闪,似乎在对这位表示臣服之意。
连带着天地桥之上的威压似乎都变轻了一些似的。
许无妄深呼吸一口气,先天境一重的修为瞬间炸开,纯净无瑕的灵气化作狂风在四周卷席,灵气狂风周遭一片血红。
仿若无穷无尽的可怕血气之力从许无妄体内蔓延开来,他的血气之力之恐怖,比一些先天境的修士还要汹涌。
他一手掐诀,不断打出法印,体内汹涌澎湃的灵气在体内流转,一道清竹凭空被他捏了出来。
九节镇天竹,镇!
一道似乎参杂着血气的竹竿冲天而起,冲破这方天地无形的压力,扛住了四周来自四面八方的重担。
“啊?”
一边还在全力施展的顾倾仙忍不住歪头,原本外界狂暴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,许无妄最起码为她抗下一半还多的压力。
“你咋先天境了?”
顾倾仙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,周身凌厉的剑意似乎都因此潇洒了一些。
“沿途吸收了不少天地之力,感觉来了,就突破了。”
许无妄的突破向来不声不响,没有太大的动静,这是因为他对力量的绝对掌控,不需要造成太大的动静。
不过这对于顾倾仙来说太过惊人,突破凝气境的时候没啥动静就算了。
突破先天境,那是要与这方天地一时间产生共鸣,不可能不声不响的突破,像是许无妄这般无声无息的突然弥漫出先天境独有的气息,顾倾仙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与此同时,下方众人,看着天地桥之上那忽然出现的血色虚影,全部噤声,面面相觑,难以理解。
没看错的话,那道法术似乎是圣女大人身边的小徒弟施展的。
不仅没有瞬间被天地桥的威压给压碎掉,反而在那片区域撑起了一片天。
还有,还是刚入先天境的气息?啥玩意啊?刚刚那个凝气境呢?哪里去了?现在突破都这么草率的了?
而且
先天境一重天,就能抗住一部分紫府境修士才能抗住的天地威压,那对师徒是怪物来着的吧?
此即,天地桥最上方的气息波动太过恐怖了,那是只有紫府境修士战斗才能爆发出来的巨大威压。
那三股不同的力量不断的互相碰撞,悄无声息间,给人一种沉重的威压。
不少修士面面相觑,天穹之上的那股压力实在太庞大了,给人一种根本抵抗不了的绝对压迫感,那两位怎么会这么强?
没人能理解,连虚空中盘坐的竹三都将莫名的目光放在天穹之上,表情平静,身躯微微的轻颤,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。
许无妄并没有爆发出他真正的威能,虽然一副全力出手的状态,但事实上出力连百分之十都没有。
便是这样,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都已经十分离谱了,能抗住一部分天地桥的威压。
顾倾仙美眸流转,眼中带着点惊讶,又带着点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用揶揄的口气对着许无妄说道:“不装了?”
许无妄???
听到顾倾仙的话,许无妄心中大惊,好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师尊,这是纯纯骗自己呢?
见许无妄一副上当受骗的震惊表情看着自己,顾倾仙嘿嘿一笑:“你小子秘密太多,当年从山里把你捡回来的就知道,原本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,怎么今天不想装了?”
许无妄的表情从惊讶转变到坦诚,挠了挠头,一脸老实道:“师尊,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出手的,我一想着你要是出事了,心中就不安,忽然就突破了,也没想到能在这里帮上你。”
许无妄一脸憨厚老实的表情。
顾倾仙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弧度,也不多言,随口说道:“算了,继续走吧,没几层了。”
两人没多言,合力朝着天地桥最顶层走去。
许无妄表现的动静极大,展现出了完全不属于先天境一重的战斗力,不过面对天地桥的威压,他的作用其实并不大,仅仅只是帮顾倾仙挡住一小部分顾倾仙有些挡不住的威压。
最主要的还是顾倾仙在出手,可怕的剑意轻易不断撕裂那犹如实质一般的天地威压。
在艰难的攀爬之后,师徒二人合力,总算踏上了天地桥的最高层。
这一瞬间,紫气东来,无尽的紫气从天地桥之中弥漫开来,似乎在为二人的行为庆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