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文山激动不已,回过神来才想起递给公公一小包碎银:"劳烦公公跑一趟了。"
那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,满面笑容:"不麻烦,不麻烦。云尚书,杂家在这候着大小姐和老夫人出来。"
云文山赶紧连连点头,返回府中去找郭蔷和老夫人。
这个时候郭蔷还没到去学堂的时间,正在房中用着早饭,听见外面的侍女通报云文山进来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云文山走进屋里,一脸的喜气:"郭蔷!"
郭蔷淡然朝着云文山点了点头,连起身都没有:"父亲。"
大概是郭蔷的反应太过淡然,让云文山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把那天大的好消息给说出口了,止不住地尴尬搓手:"郭蔷,我这次过来,有件好事要告诉你。"
郭蔷懒得配合他:"是什么事?"
倒也不是郭蔷如何自傲连自己父亲都看不起了,只是云文山前世的漠视与偏心,把郭蔷伤的太深了。
老夫人前世的漠视仅仅是漠视,但云文山呢?
如果不是云文山在背后支持,郭蔷怎么可能到死都没能拿回生母杨蔷儿的那些铺子,甚至被埋在鼓里几十年。
如果不是云文山默许杨琴儿母女如此嚣张,前世的明泽又怎会惨死?
云文山如果真心为人夫,怎么会在发妻尸骨未寒的时候,抬了外面无名无姓未婚先孕的杨琴儿进门?
云文山如果真心为人父,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儿争斗致死,看着一女高座凤位,看着一女被夺走一切。
仗义多是屠狗辈,负心最是读书人。
郭蔷觉得,这两句话用来形容自己眼前的生父,还有四皇子再合适不过。
某种意义上,这两个男人,都是毫无负担地去榨干女人最后一滴价值的男人。
事到如今,杨琴儿母女已经被郭蔷铲除,郭蔷甚至懒得和自己这个父亲虚伪与蛇。
而此时此刻的云文山虽然不知道自己女儿所想,甚至没有感受到女儿的排斥和冷漠,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尴尬。、
云文山舔了舔嘴唇,说道:"郭蔷,宫里来人接你和你祖母进宫领赏,爹问你,那车轮是你研制的?"
郭蔷啊了一声:"对,是我研制的,怎么了?"
云文山一听,脸上挂满了笑容道:"这……郭蔷,不声不响地干了这么大的大事,怎么不和爹商量一声?车轮研制的时候可遇到什么困难?"
郭蔷也勾起唇角:"我做了这么大的事,爹爹都不知道吗?我祖母可是知道呢。"
"何况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。"
一听到郭蔷的自谦之词,云文山却当真了。
不是郭蔷一人的功劳?
郭蔷是和别人共同研发的车轮?
看来,还是他高兴的太早了。
他就说,自己家这个丫头沉默寡言,去学堂之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哪有那个眼力和见识,去研制那种车轮。
那车轮可是能推动民生发展,利国利民的东西。
罢了。
这天大的好事,怎么可能都轮到云府,能够分一杯羹,已经是挺不错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