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还没来得及请罪,身子便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,铁锈的腥气溢满口中,嘴边吐出了血沫子,最后连门牙都掉出来了。
其余跟连忙匍匐在地,一个劲的求饶,赵嬷嬷也没了之前那架势了,一张老脸面无血色,跪在地上打着哆嗦。
她在恐惧之余也有些庆幸,因为刚才自己和那个嬷嬷一起给郭蔷上的刑,只因见将军进来了,忙抽身出去接驾,才没被殃及。
这个小郭蔷明显跟将军夫君有渊源,她在宫里混了这么久了,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。
“让人抬担架来,把小郭蔷给孤带回去!”
将军冷声吩咐,在众多求饶声中,环视屋里一周,挨个点了几个嬷嬷,跟侍卫道:“这几个人,每人自打五十个耳光,你在这给孤盯着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便走了,身后传来一声声耳光的响声。
五十个耳光打完,众人脸上都肿的厉害,脸颊上血晕开一片,但她们谁都不敢不用力,侍卫还看着呢,只盼着快点打完,将那面无表情的侍卫送走。
侍卫刚走,赵嬷嬷便长出一口气,龇牙咧嘴的捂着脸,起了好几次没有能起身,刚才打着耳光的同时还在跪着,如今腿都麻了。
旁边屋子里几个婆子没有被殃及,她们在一边观看,见对方如此狼狈,也伸手扶了一把。
“快,快去告诉秀平长公主,就说那个小姑娘被将军夫君带走了,咱们辛者库可惹不起公主啊。”
赵嬷嬷捂着脸,忍着疼,还忘不了善后。
东宫,后院。
郭蔷被用担架抬进去,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,不少侍女都好奇的往这边看,见担架上那人浑身是伤,一时也没认出是谁来。
抬担架的奴才们一路上走的快了就会被训斥,一个个紧张的不行了,脚下开始虚浮起来,前面一个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,哎呦一声身子一顿,担架便斜了一下,差点将人摔下来。
将军眼中有些不悦,但并没说话,让把人安置在书房的隔壁,才道:“请李大夫过来。”
东宫医术最好的,就是李大夫了,立刻有人过去请。
他坐在郭蔷的床前,替她掖了掖被角,才幽幽道:“刚才那个抬担架的,太不中用了,将他打二十板子,撵出东宫去。”
噗通一声,刚才那人脸色刷一下子白了,眼中的惊恐过后,是一丝庆幸,他磕头谢了恩,就跟着侍卫出去领受刑罚了。
二十板子,赶出东宫,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幸运了,毕竟刚才见将军对那个小郭蔷如此看重,差点将他摔了,不要自己的命就是好的了。
李大夫很快赶来,一起来的还有元侧妃和方侍妾,将军带人进宫,下人们都传开了,她们听到下人的讲述,一个个都好奇不已,这才忙干过来了。
一进屋,元侧妃往床上一看,见是郭蔷,脸上顿时震惊起来,刚才差点以为将军带来的是宫女,正想着之后东宫里就要多一个侍妾了。
将军只跟李太医说了说情况,让他给郭蔷看病开药,并没注意他两个女人的反应。
李大夫给郭蔷把了脉,又检查了她的伤势,才起身道:“夫君,他受伤太多了,伤口有些感染,不过也都是些皮肉伤,开些愈合伤口之类的药,再将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将军认真听完,问道:“确定是皮外伤?会不会伤了体内脏器?辛者库的婆子们手狠着呢,打人只管用蛮力,这人都晕了。”
他的神情明显是关切,元侧妃和方侍妾二人互相看了看,眼中都有些迷惑,就算这小郭蔷会讨人欢心,但将军的表现也太过了吧?
至于吗?
不过她们很快就释然了,将军的性子冷淡,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,一定是小郭蔷鬼灵精的,经常能弄些花样给将军完,所以才被将军看重的。
李大夫再三保证,说郭蔷就是外伤,给开了些药,说喝完药,翌日就会醒来,将军这才放了心,让他出去。
他这才看到元侧妃和方侍妾都伸着脖子坐在屋里,顿时觉得烦闷,挥手道:“你们来干什么?这房间小,空气不流通,如今小郭蔷人还没醒,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二人一听也不敢逗留,这才起身,施了一礼,道:“妾身也是担心,既然李大夫都说没事了,那妾身就明日再来看郭姑娘。”
翌日,当阳光射进屋里,透过窗棂洒在床上时,郭蔷才悠悠转醒。
她只觉得浑身剧痛,皱眉睁开眼睛,谁知睁眼就是白色的纱帐,挣扎着就想起身。
“郭姑娘别动。”
旁边的侍女见状,赶紧过来阻拦,道:“您终于醒了,昨晚夫君都急坏了,奴婢这就去告知夫君,您的伤口包扎好了,李大夫不让乱动。”
“这是哪儿?”
她嘴唇有些干涩,许是昏迷了太久了,头昏脑涨的,还没等侍女回话,外面便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。
“郭姑娘你醒啦?”
方侍妾进来,后面的侍女抱了个盒子,她站定后就对郭蔷笑了笑,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秋香色的布包来。
“这是我让人高价寻来的人参,对养病的人有好处。”
“见过贵人,恕奴才不能起身行礼了。”
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在东宫,这才想到之前在辛者库的事,记得那里的嬷嬷受了秀平长公主的命令,要对自己行私行,之后就受不住晕过去了,难道是将军救了自己?
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辛者库的?
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,幸好如今刚刚清醒,茫然的样子也适合她此刻的表现。
“都是自己人,还行什么礼呀,以后可别再说这话了。”
方侍妾眉眼带笑,说话间眼神落到她身上,看到她脖间几道血痕,惊讶道:“哎呀,你这是怎么回事?公公是怎么受伤的?”
打昨天她就好奇,但碍于将军在场一直没问,好不容易忍到了现在,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