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周,整个学校都知道学校有一个叫梁有生的高六复读插班生,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。
一开始,梁有生还有察觉出什么,毕竟现在学校里没几个他相熟的人。
那些他曾经的师弟师妹们,现在成了他的同班,出于某种阴暗的心理,除了上课外,梁有生基本不和他们交流。
可在接连几天发现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,打饭打水的时候故意被人撞到,下雨天整个宿舍就他的床褥没人帮忙收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。
经过暗自观察,梁有生终于发现整个校园都在传那些传言,整个人愤怒地牙齿“咯咯”作响。
他冲到教导主任办公室,一阵自苦剖析,又是悲愤又是屈辱,让教导主任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。
教导主任也很头疼,照道理梁有生这个年纪,又复读插班过多次,是不适合再来复读的了。
但他又有温校长的关系,才不得不收下来。
教导主任只能安抚了下他的情绪,跑去校长办公室汇报情况。
温校长听了教导主任的话,放下了笔,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。
片刻后他开口:“梁家的情况我稍微有点耳闻,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。不过就算学生家里有这些事,也不是其他同学肆意传播,霸凌欺压同学的理由,这个风气必须遏制下来。”
教导主任以为他要保梁有生,心下微微有些沉。
他试探的开口,“是,我一定严责那些带头的学生。”
温校长摆摆手,“不用这样。就让各班级的班主任给学生传达一下,让他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,不要将心思花在和学习不想干的地方。”
教导主任愣了下,看来校长和那位梁同学的关系并不如他所暗示的那样紧密。
他微微松了一口气,其实他也是不太喜梁有生这个学生的。
作为多届高三老生,落榜不可怕,可怕的是每次落榜都只从别人身上找原因,而不考虑自己哪里需要改进。
他刚刚主动来汇报学校里流言的事,其实也是为了防止梁有生跑来校长这里乱说一通。
而他主动说要重责那些学生,他只要作出和他们谈话的举动,具体谈什么怎么谈,都是他把握;更不会给他们的档案留下痕迹。
“好。”
生怕温校长反悔,教导主任连忙撒丫子跑了。
待教导主任出去后,温校长才戴起眼镜,笔头却迟迟没有动。
这次因为梁家的家事,闹得家里沸沸扬扬,梁有生再闹出点什么来,影响了其他学生们或学校的名誉,那就不能留下他插读了。
几天后,梁有生发现背着他指指点点的人少了,但大家还是都疏远他。
有次打饭的时候,有一个今年的新生,看着他餐盘里的白菜肉片,一脸鄙视地说。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跑去告状。真是没想到,二十岁的人了还有穿尿布的孩子一样去告状。”
“哈哈哈,你不知道了吧,人家二十岁了从哪下过地,到现在还要喝奶。”
两个人说着嘻嘻哈哈走远了。
梁有生捏着搪瓷盆的手指根根泛白,脸色涨得铁青。
他一定要考上大学,让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对他笑脸相迎。
想到这,他就想到了县城的那个人。
明天就是周六,他捏了下自己口袋里的钱和票,打算去县城找下那人。
要是能得到她的帮助,自己以后肯定会顺顺利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