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这里已经是卫庭,也算是到了凤胤燃的地盘,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医师。
凤胤燃受的都是外伤,但也昏睡了两日,醒来时,床前已经多了两个侍从在伺候。
“公子,您醒啦?可要喝水?”
凤胤燃打量了一圈这简陋的屋子,面上倒是难掩嫌弃,“她人呢?”
“公子问的是谁?”
凤胤燃拧了下眉,撑着床靠坐起来,“还能有谁,我是昏迷,又不是死了。”
侍从干干笑了一下,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,道,
“那个,苏姑娘留了一封信给您。”
凤胤燃眉眼微微沉下,展开信笺,,却只有两个字:书院。
“他们一起走的么?”
凤胤燃又问。
“那位公子伤重难愈,苏姑娘找了马车带他离开的。”
凤胤燃屈膝,手指拈着那张只有寥寥两个字的信笺,向来从容自信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“你醒了?”
随着一道女声在门口响起,凤胤燃还未抬眼,神情里便已经露出一丝嫌恶。
宸嫣没好气的端着饭食进来,
“她让我留下来照顾你,你别这个表情,我看到你也很厌恶。”
“那就滚出去。”
凤胤燃依旧眼都没抬,他头发散在肩上,裸着的躯体几乎都被包扎的绷带裹住。
宸嫣把饭食往桌上一放,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。
凤胤燃起身,侍从赶紧替他拿衣服,
“公子,大夫说您最好卧床休息,不要走动,免得牵扯到伤口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凤胤燃知道自己受的伤不轻,可眼下,他心里却为别的事情急迫,他已经昏睡了两日。
霜花镇的那场大火,南靖士兵全灭,而此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胥夜的耳朵里。
他需要编一个故事来让胥夜相信,他的王后已经死在了这场大火中,而那些南靖人的死,更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。
“回燃城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————
从霜花到燃城,即便是骑马,最快也要三日。
苏鸾请了个马夫驾着马车,车内,宸渊躺着,头枕着她微微曲起的腿上,面色苍白,唇也没有血色。
这两日,他只靠着无涯镇那位医师给的药汤吊着命。
“这位公子旧伤未好,本就不该再用武功,搭公子脉象,筋脉均已受损,习武之人,一旦伤及本元,非死即残。在下只能用些昂贵药材吊着这位公子的气息,姑娘还需另请高明。”
苏鸾想起那日落脚客栈后请来的医师说的话,不由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缓缓吐出。
“咳咳……”
宸渊一声咳嗽,惊的苏鸾赶忙低头,扶着他的脖子,让他的头微微仰高,好让他气管能通畅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苏鸾见有血从他嘴角溢出,又赶紧拿帕子替他把血擦干净。
“你坚持住,我一定会找人救你……”
这两日,他都是晕厥着的,苏鸾说着话,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到。
她刚催促车夫再把车驾的快一点,一声轻轻的“苏鸾”从宸渊嘴里冒了出来。
苏鸾惊讶,心跳都漏了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