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墨月手放到了袖子里,里面是一份药粉,有迷幻的作用。
只要这药粉一扬,他们自然困不住她。
可现在铺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,她若是直接把人放倒,这些百姓定然以为她杀人了,到时候还要惊动京兆尹。
想了想说道:“父亲忘了么?我已经是景王殿下未过门的王妃了,皇上亲自下的圣旨。您现在这么做,景王殿下也颜面无存吧?”
苏文澈听见苏墨月提起景王殿下,心下也咯噔一下,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?
景王殿下喜怒无常,若是这事传到景王府,惹怒了这位罗刹可怎么办?
正思量间,苏司南开口说道:“月妹妹别用景王殿下压我们,就算是景王殿下也得遵孝道。再说你还未成婚,侯府的事也轮不到他置喙。”
苏文澈闻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,“司南说得对,景王殿下也没权利管我苏府的家事。来人,把大小姐给我绑了,扔进祠堂。没我的命令,不许给她用饭。”
“本王是没权利管你们的家事,可你们是怎么觉得,能随意绑了本王的王妃?”
人群外传来一声阴冷的声音,紧接着,莫言推着周昱祁进了铺子。
周昱祁一身墨色的狐皮斗篷,露出金线攒边的锦袍衣角。
一边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扳指,一边看着苏家父子,目光阴凉得很。
“王爷,我这女儿实在是顽劣不堪,我若是不严加管教,以后入了王府也会惹王爷生气。”苏文澈跪在地上也没敢起来,忐忑地解释道。
“父皇既然赐婚了,就是我景王府的人了,你们随意欺辱我景王府的人,我现在就很生气!”
周昱祁浑身上下都散发了冷冽的气息,在地上跪着的苏家父子,此时已经浑身冷汗淋漓。
苏墨月本来也要跪下了,但是被莫言拦住了,她就又站了起来。
“王爷,这毕竟是我们苏家的家事,大伯父管教自己的女儿,跟王爷无关吧?”苏远熙抬头说道。
苏墨月心里对苏远熙此举佩服至极,还真是不畏强权啊。
要说苏远熙在金陵书院读书,别的没学会,倒是把文人的傲骨学了个十成十。
就像此时,苏远熙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,只剩下铮铮铁骨了。
周昱祁轻笑了一声,“我竟不知道,苏家还有这样有骨气的公子。”
转头对莫言说道:“把苏家的两位公子交给周承琰,下皇城探事司大狱。十八种刑罚,挨个让他们尝尝,都尝过了,再放出来。也让这京中人知道,我景王府的一花一草,一块砖头,都不是他们能动的。”
最后这一句话,周昱祁说得阴狠至极。
实则他心里却难过得很。
他很想说,他周昱祁的女人,不是他们能惹的。
可是他不能说,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苏墨月是他的软肋。
莫言说道:“是,王爷,我一定嘱咐炎王殿下。”
苏家父子三人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,怎么说着说着就下大狱了?
苏司南怨怒地看了一眼苏远熙,对周昱祁说道:“王爷,我可是什么都没说,都是我四弟说的。我和月妹妹的感情一向很好,不信你问月妹妹!”
苏墨月冷眼看着苏司南胡诌八扯,他是怎么觉得自己会帮他的?
“苏二少爷,我们好像不熟吧?”
苏司南祈求地看着苏墨月,苏墨月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。
苏远熙听见周昱祁的话,非但没有求饶,反而挺直了脊背说道:“景王殿下滥用刑罚,我身为金陵书院学子,岂能为了此事卑躬屈膝。我定要去金銮殿状告殿下,让皇上和文武百官都看看,景王殿下的做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