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珥让车夫调转马车,伸手去车帘撂下。
“咦,远处那怎么有个人往河里走了?!”桑珥一下子瞪圆了眼睛。
此时虽然入冬,但也只有岸边的水面结了层冰,且不厚,河中央还没有上冻。
此时走在冰上可是极其危险的。
温鸣谦也探出头去看,不禁担心道:“可是不好,快叫她回来!”
虽然天色暗了,但也能看得清是个年轻女子的模样。
“快快!把车赶过去。”桑珥说,“把那人叫回来!”
她自己则将身子探出车窗,朝远处喊道:“快回来!别往前走了!”
那人似乎听到了顿了一下,但随即更快地往河中间走去。
“这是个寻短见的!”温鸣谦判定道,“千万拦住了她!”
车夫奋力驱赶着马儿,赶到近前。
桑珥和温鸣谦先后跳下车去,而这女子此时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了。
“喂,这位姑娘快回来!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!”桑珥大声疾呼。
几乎是她喊的同时,只听扑通一声,女子脚下的冰面碎裂,她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就落进了水中。
她本能的抱住冰面,可因为水寒刺骨,她几乎一下子全身都僵了,甚至发不出声音。
“快!快!救人呐!有人落水了!”温鸣谦和桑珥大叫。
可周围几乎见不到人。
“我…我下去吧!”车夫犹豫地说。
“你会水吗?”温鸣谦问他。
“小的不会…”车夫道。
“你别下去了。”温鸣谦制止他。
车夫不会水,下去救人胜算不大,又何况他是个男的,就算勉强把这姑娘救上来,怕是也影响了她的名节。
“阿娘…不行!”桑珥见温鸣谦要下水,连忙抱住她,“这里的水深得很,又何况冰冷刺骨。”
“我好歹会水。”温鸣谦说,“让我试一试吧!”
她知道桑珥天生恐水,因此只能自己上前。
“让我来!”一个胖大的妇人跑了过来,手里提着一条扁担。
“张大姐!”桑珥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女人就是曾给自己挑担的张破筐。
张破筐来不及多说,在岸边甩掉自己的外衣和鞋子,便冲到冰水里去了。
她从小在船上长大,深谙水性。饶是这冰水刺骨的寒冷,她还是很快就游到那女子身边。
此时那女子早已冻僵了,昏迷了过去,幸好双手还紧紧扒住冰面,没有沉下去。
张破筐单手提着她的衣领,将她拖拽上岸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