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为什么又抱着孩子回来打感情牌?
想家了?
想弟弟了?
啊呸!
宁愿相信苍蝇爱吃屎是对屎有感情。
也不能相信老大对老姜家有感情。
她娘的纯纯想占便宜。
饶是姜杏这点像极了刘春花,也刘春花也不认为姜杏和她像,她打心眼里认为四个孩子,只有老三最像她。
为啥?
老三自私却又聪明,从不会把事情闹得很难看,想要什么,争取什么,会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,这样的孩子才像她。
老大想要啥都写在眼睛里,脑子跟缺根弦一样,刘春花心里烦得很,对姜杏的抱怨视而不见,也不和她站一起: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弟弟下乡那么久你有关心过他吗?”
“知道老四去哪儿回来的吗?人家去看老三了,老三给他做棉鞋,买书,给钱,你呢?让你儿子叫声舅舅,舅妈,就想要好处了?”
“啥都不给,伸手就要东西,我说老大你结个婚怎么脑子没丢,把脸丢了是吗?”
刘春花可不惯着姜杏,噼里啪啦的一顿埋汰。
姜杏身为大姑姐,好不容易回趟家,被骂的抬不起头来。
好处没得来,被弟弟弟妹无视,被娘数落,还有比她更惨的吗?
“我那个婆家和老三的婆家能一样吗?再说了,当初我结婚啥东西都留家里,老三结婚你们一分彩礼不要。”
“咋的,当初我付出的好处就不作数了?偏要像老三那样吊着你们的,你们才会日日记得她的好?”
姜杏的情绪翻涌上来,好似全世界蛇的苦胆都钻进了她的嘴里,她想诉苦,舌头不小心顶到了苦胆,破了,没有人在意她的委屈,只有满嘴的苦涩提醒她,那些委屈还没有散去,它们结结实实的长在她身上。
“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?为什么你们都在乎我?”
“娘你有没有考虑过,为什么我没给老四拿东西,我结婚把彩礼留家这么多,缝纫机也给二哥娶媳妇儿了,李家白给咱们家这么多东西,娶我过门还会给我好脸色吗?”
“我为家里付出这么多,你们都视而不见,只能看到我从家里拿走的大葱,土豆子,说来说去,还不是我日子过的艰难,让你们瞧不起。”
她站在院子里,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,熟悉的墙头,忍不住哽咽。
刘春花一个头三个大。
腊驴肉没了。
老四气头上。
老大又发作了。
烦都烦的要死,刘春花皱眉,走到院子中杏树下石墩子上坐下:“哦,我养你长这么大,供你吃供你穿,还让你上学,老大你自己摸着良心说,从小你生下来,咱家女娃的衣服是不是里穿过了才给老三的?”
“你用过的书包觉得烂了,缝吧缝吧才能到老三的手?你现在觉得自己委屈了,想找我算账了,行啊,从你生下来开始算啊,看看你还倒欠家里多少钱?”
“算完了在比比旁边的小华,养你比养小华多花多少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