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蕴之勾了勾唇:“升迁哪有成家立业重要,我阿姐都催过我好几次了。”
他什么意思,他相信沈棣听的明白。
沈棣嗤笑一声。
杜蕴之反问道:“大都督不是公务繁忙吗?怎的也这么空了?”
“公务要处理,但总能抽得出时间来做些风花雪月的事。”沈棣道。
杜蕴之温和而笑;“我瞧着大都督倒是对舒窈很是关切,她现在不是沈家人了,大都督作为当初她的六叔也还是做的很称职。”
沈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:“本督做什么都很称职。”
杜蕴之听他这话,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。一向温和的脸上笑意散去,覆上一层冷意:“如此,那就公平竞争。”
谢舒窈并不知道他们的针锋相对,一路送杨心柔回了杨府,却没想到被门房给拦住了。
门房语气嘲讽,说主母说了,杨心柔满身酒气有辱家风,在外面醒酒了再进来。
“醒酒?醒他娘的醒。”寻溪直接一脚踹开门房,径直背着杨心柔进了大门。
看门房还要追上来,谢舒窈拦住他,神色清冷地扫了他一眼,后者不敢造次。
门房刚刚那一脚被踹得有些疼,捂着肚子恶狠狠道:“这是尚书府,你们谁啊敢在我们这撒野!”
“我们是谁不重要,可这背着的是你们杨府的小姐,你不认识她吗?她没有成亲嫁出去,你让她去哪里醒酒?现在不是应该赶紧带她回院子,熬醒酒汤吗?”谢舒窈一句比一句犀利。
“你说是得了主母的吩咐,我倒是想问问了,一个做母亲的说出这话,这不是苛责虐待庶女吗?”
“这是谁家姑娘?嘴巴一张一合莫须有的罪名张嘴就来?”一道刻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谢舒窈转身,对面的妇人一身石榴红裙褂,穿金戴银好不骄奢,和上次相比,这次又更显几分刻薄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谢府这不长眼的啊。”杨夫人一脸的厌恶,要不是谢舒窈搞鬼,杨心柔早就嫁出去为谋福利了,哪里能让她嫁给闻渊?
杨夫人看着喝醉了的杨心柔,厌恶地捏着鼻子:“哎哟喂,这是去哪了喝成这样?还有没有点世家姑娘该有的样子?”
“敢问杨夫人,本朝可有律法规定世家姑娘该是什么样?”谢舒窈道。
“四书五经都说了世家姑娘……”
“你也说了是四书五经,不是律法。”谢舒窈直接截断杨夫人的话,“四书五经还说了,不为人要贤良淑德,夫人做到了吗?”
“贱人你竟然敢辱骂我母亲?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一个和杨心柔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跳了出来,双手叉腰。
正是杨心柔的嫡姐杨千雪。
在马车上,谢舒窈就喂杨心柔吃了醒酒丸,又给她穴道揉了一番。
此时杨心柔睁开惺忪双眼,意识逐渐清醒过来,看到杨夫人吓得面色发白:“母……母亲。”
咕噜一下就从寻溪的后背上滑了下来。
杨千雪的指尖几乎都要戳到杨心柔的鼻子上了:“你还不要脸的,喝成这样回来不说,还让外人辱骂母亲!”
杨心柔诺诺地道:“长姐,是……是我做的不对。”她又想对杨夫人屈膝行礼,可在看到谢舒窈神色时她又止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