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渊继续道:“根据药王手札记在,他研究了许多年依旧没有找到破解方法,对病人来说,最好的办法正是薛谢四姑娘说的等死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祁渊又道,“手札里虽然说最好的办法是等死,但并未说燕琮小王子的这个解决方便就是不对,因为药王自己也是无解。”
他对惠帝拱手道:“父皇,儿臣觉得他们这样算是打平了。”
惠帝颔首便是赞同。
可这么一来,谢舒窈和燕琮便是平手了。
就算打平,惠帝也不愿意把药王的名头分一半给别国的人,这就该是大魏独有的。
“胜负难分,药王头衔也不可一分为二,这次药王大赛依旧没有决出药王。”惠帝一锤定音,“三年后继续。”
谢舒窈在看到燕琮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。
说是不限国别不限地位都可以来参加这个比赛,但实际上来参加可以,只是这药王却不可以是别国人。
谁也没有把十岁的燕琮放在眼里,但偏偏他就一路闯到了决赛。
“大魏人的心眼,也就这么点小。”燕琮比划了下指甲盖,“输不起还耍赖皮。”
“王子。”南宛使团里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连忙低声阻止,又对惠帝表示歉意。
惠帝脸上在笑:“童言无忌,朕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。”
“我不服!”燕琮喊道,“我都和她打平了,就算这头衔分我一半,喊我半个药王我也认,凭什么半个都不给我?”
这话说又有些孩子气了,毕竟再怎么装老道也还是个孩子。
沈棣走到他面前问道:“不如这样,本督再考考你和谢四姑娘,看你们谁的回答好。若是王子的好,那这药王头衔便给你,若是不如谢四姑娘的,那就依照皇上所言,三年后再论,如何?”
沈棣是皇上近臣,说这话定然是得到过皇上的授意了。
燕琮哼了一声:“你问便是。”
“敢问王子,为何要学医和制药?”沈棣问道。
燕琮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问题,他道:“我有天赋,师父说不能浪费了这天赋。何况学好了医术,还能造福百姓。”
沈棣点了点头,又看向谢舒窈:“敢问谢四姑娘,又是为何呢?”
谢舒窈沉声道:“有很多时候,不是看不起病,而是因为买不起药。”
“有病人为了买药,卖房卖地甚至是把家里的人也卖了,若是卖一次就能买到药就能痊愈,那自然是最好的,但实际上却是要买很多药,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卖了,哪里来的银子买药呢?”
“我想用医术和制药,用最少的成本制出最合适的药,让穷苦人家也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。”
“我想我们大魏朝便得更好,想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,想要为大魏做点什么。我做不了救世主,做不了大英雄,但我可以做追光之人,守光之人。”
“心存希冀目有繁星,追光而遇沐光而行。”
谢舒窈说这话的时候隐隐眼底有热气。
当初沈棣问过她,难道除了对付这些仇人之外,自己就没有追求和渴望吗?
她也是从那时候起,开始审视除了报仇,能为自己做点什么。
解了杜皇后的毒,谢舒窈意识到这就是她想要的。
沈棣故意最后问这个,是因为他懂她。
不管当初是如何算计如何利用,两人又是什么关系,在这一刻,谢舒窈是心怀感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