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赵爷!”
虞姬闻言,欣喜出声。
因为她知道,只要赵川答应,她们母女二人的命,才算是真正的保住了。
赵川有些头疼的摆了摆手,故作冷然:“不必言谢,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,至少不能成为累赘,若今后你母女二人拖累于我,休怪赵某言之不预。”
虞姬听后只是微微浅笑:“赵爷放心,我母女二人,绝不会成为赵爷的累赘。”
赵川闻言暗自点头。
事实上,他刚刚这话也就说说罢了。
毕竟纵观历史,有着沉鱼落雁之姿,又有忠贞刚烈的性子,还心思聪慧者。
除了虞姬,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位了。
“你二人先行回去,我另有要事,待我处理完毕之后,自会去寻你母女二人。”
“这……”
陈忧薙闻言,顿时露出一脸犹豫之色。
其实此刻的她,已经彻底明白女儿的用意了。
但眼下两人离去,万一他又反悔怎么办?
反倒是虞姬,此刻施施然一笑,拉着母亲的手便往外走,京师无比相信赵川的模样。
甚至连赵川接下来作何打算,也并没有细问。
聪明如她,自然相信赵川有了对策。
而赵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不由揉了揉眉头:“这女人,确实聪明过头了。”
待二人离去后,赵川的眸子,也再度恢复了冷静。
他刚刚之所以杀都尉,就是为了假借他的身份,想办法混入驻扎在大泽乡的服役队伍中,既然历史走向已经无可避免,倒不如顺势而为。
但他也清楚,仅凭这一身衣服,怕是无法服众。
毕竟这庞刍消失不见,押解他们的都尉,却换成了赵川,明面上总要有个说法。
所以,赵川还需要一纸朝廷的调令。
好在,常年县衙工作的他,伪造一份朝廷的文书,到还不算一件难事。
除此之外,他还需要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之人。
至于这个人选,赵川略微思忖之后,便想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。
心念及此,赵川也不再犹豫,径直朝着院门外走了出去。
时近晌午,今日又是集会之日,因此县城之内人来熙往,大街小巷之上,贩卖吆喝之声不断,但定睛细看之余,便能看出。
这街上行人,大都是老幼妇孺,年轻力壮的男子极少。
原因无他,秦律之下,成年男丁,十有八九皆征调服役。
也就在这时。
一声讥笑,自远处响起:“老东西,想要前给你病重的孙儿医治?行啊,跪下来,从本公子的胯下钻过去,只要你肯钻,老子就赏钱于你便是!”
听到这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熟悉声音,赵川立刻朝着远处看了过去。
就见远处,一名身着儒衫,摇着折扇的狂傲男子,正一脸讥讽大笑。
而他的面前,却是有一位须发皆白、身形佝偻的老翁,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,面红耳赤的咬紧牙关,从其裆下慢慢爬过。
如此当街羞辱,自然引来了无数围观。
众人皆面露怒容,但毕竟这是人家你情我愿,旁人纵然不忿,却也不好多言。
可就在那老翁爬过去后,男子却狂然大笑:“哈哈!你看看你这奴颜婢膝的贱样,像不像本大爷的一条狗,不错!你属实取悦了本大爷,滚吧!”
说罢,男子摇着折扇,笑着便准备离去。
见此情形,老翁顿时急了,上前一把拽住男子裤腿:“公子,说好的赏钱呢?”
“赏钱?什么赏钱,本公子有说过这话吗?”
男子故作不解,一脸讥讽。
“你……”
此话一出,老翁顿时傻眼了,此时的他何尝没有意识到,自己被人耍了。
他顿时红了眼眶,老泪纵横地抓着男子死死不肯撒手:“公子行行好,家中孙儿命在旦夕,若无救命药钱,必死无疑……还望公子履行承诺,救我孙儿一命吧!”
“直娘贼的老东西!本公子不过拿你逗个乐子,你还当真了?实话告诉你,我身无分文,要钱?做梦去吧!”说话间,男子一脚将老翁踹翻在地,准备大摇大摆离去。
“简直岂有此理!哪有这般戏弄人的?”
“就是啊!说好的赏钱,一番羞辱后却出尔反尔,哪有这么欺负人的!”
“看你穿着一身儒衫,却是枉为读书人!一肚子圣贤书,都读到狗肚子离去了!”
“老先生勿慌,不就是药钱,我予你便是!”
“就是,我也带了些银钱,只管拿去救人!老子今天,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厮!”
一时间,群情激奋,有人一脸同情地将老翁搀扶起来。
更有甚者,则撸起袖子,毫不客气的朝着男子走了过去。
也就在这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