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劝你说话客气些,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,否则真把我惹急了,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,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。”
“你少在那装腔作势,难道我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你手上攥着不成!”
“你是没有……”蒋琬说着,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沈老夫人,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下,一字一顿道:“但架不住你娘有啊。”
沈苍心里“突”地一跳,暗道不好!
之前因为沈老夫人同郭桉的事情,他整日郁郁寡欢,夜里醉酒,被她温声软语一安慰,便将那些烦心事都说与了她。
哪成想,他曾经自揭的伤疤都成了她如今攻击他的武器!
沈老夫人哪知道这一茬儿啊,还叫嚣呢:“放你娘的罗圈屁!我行得正、坐得端,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“呵呵。”蒋琬冷冷一笑:“行得正、坐得端?勾搭自己好姐妹的夫君养活自己和儿子,把人家好好的原配夫人都给欺负死了,这叫没有见不得人的?”
蒋琬这回话上得极快,让沈苍想拦都没来得及。
俗话说得好,家丑不可外扬,他虽然也恼怒沈老夫人一把年纪做下这等丑事,但怎么着也不可能到处去嚷嚷。
别人知道他娘不正经,传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他。
虽说这一桌坐的没有外人,可就李珍珠那个性子,平日没事还找事呢。
这要是叫她知道老太太还干过这等风流事,日后更有舌根嚼了,哪日真拌起嘴来,她单是提起这件事就够戳他脊梁骨的了。
偏偏沈老夫人自己也不争气,被蒋琬这么一说便整个人都懵了,僵愣在那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李珍珠看着她那明显不打自招的反应,心中“哦呦”了一下,瞬间就来了精神。
肿么个事儿?
这老太太还养汉?!这个岁数?还养得动吗?
她满心好奇。
余光瞥见旁边的沈栖姻一脸淡定,脸上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“震惊”或是“错愕”的表情,她就不禁猜测,这丫头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。
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,李珍珠悄悄扽了扽沈栖姻的衣袖,在对方朝自己看过来之后,小眼神往沈老夫人那边瞟了一眼又一眼。
无声地向她求证:真的假的?
四目相对,沈栖姻眸光微闪,然后深深地闭了下眼睛:保真。
李珍珠的眼神顿时又亮了几分。
她们两人在这边秘密交流,沈苍他们那边也没闲着,他怒斥蒋琬道:“你少胡说!连长辈你都敢编排,你不怕遭天谴吗?”
蒋琬:“我胡说?就算是胡说,那也是先从你嘴里讲出来的!”
沈苍话音一滞。
沈老夫人的目光就瞬间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。
闹了半天,原来她陈谷子烂芝麻那点事是她的“好大儿”给她宣扬出去的!
“我再好心告诉你们一件事吧。”蒋琬的笑容充满了邪恶:“那日我去寺里烧香,你猜我遇到了谁?”
在沈苍和沈老夫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,她慢悠悠地说:“是郭桉。”
这个名字一出来,沈老夫人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身子一晃,差点晕倒。
蒋琬:“因为郭修然的事,他如今可是恨毒了你们沈家人。”
“若是我愿意出面,言明曾经亲耳听你的好儿子说,是老太太你曾经勾引了郭桉,还害死了他的原配夫人,你说他会不会因此而感激我呢?”
沈苍怒火中烧:“你敢!”
“事到如今,我还有什么可怕的。”蒋琬一副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”的样子:“再说了,这不是还有夫人在这呢嘛。”
李珍珠这人虽然凶悍跋扈了些,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蒋琬觉得对方并非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胡搅蛮缠,相反,她心里明白着呢,跟沈栖姻那个死丫头一个样,一点亏也不肯吃。
自己对外嚷嚷沈老夫人的丑事,对于李珍珠而言并没有什么的实质性的伤害,可若是沈苍为了辖制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,那她这个正妻日后也难逃干系!
所以她笃定,李珍珠不会冷眼旁观那母子俩为所欲为的。
蒋琬下了最后通牒:“三百两银子,一个子儿都不能少,否则我立刻就去大门口将这件事嚷嚷得人尽皆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