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费曼突然大手一挥,雄浑而霸道的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自他体内疯狂涌出,瞬间将屋内还未离去的族人席卷而起。
那些族人就像被狂风卷走的落叶,毫无抵抗之力,纷纷被驱赶出屋子。
刹那间原本喧闹的屋子变得寂静无比,只剩下米月和躺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戴安娜。
戴安娜的情况愈发糟糕,她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变得毫无血色,像是被抽干了生命的活力愈发惨白得吓人。
她的身体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,每一次的抽搐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脆弱得令人揪心。
费曼那深邃如夜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米月,眼神中希望与怀疑相互交织,恰似在黑暗中闪烁不定、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半晌,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,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说能救她,可是真的?你最好不要骗我,否则……”
米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,语气沉稳而认真地说道:“是真的,我没有说谎。我知道有一种药,那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秘方,只要她服下,就能抑制发作。”
“她现在每发作一次,对大脑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,长此以往,就算不死也会变痴傻。”
米月的话还没说完,费曼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猛野兽,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光。
他猛地伸出手,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如钢铁铸就的钳子一般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掐住米月的脖子。
他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,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最邪恶的恶魔。
他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,带着刺骨的冰冷和愤怒:“哼,没人能威胁我,尤其是你这个卑微的人类。你以为你有了点筹码,就可以和我谈条件?你太天真了。”
说罢,费曼那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,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米月娇嫩的脖颈。
米月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,紧接着,一股冰冷的毒液随之注入她的身体。
费曼的声音在米月耳边如鬼魅般阴森地响起:“你若不想成为只能被吸血的血仆,就别妄图用这个来和我谈条件。我能让你生,也能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米月的脸色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,像是被火烧过一般。
她的眼睛却依然明亮,没有丝毫畏惧之色。
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:“在这暗夜族里,我早晚都是一死。如果能以我的命换戴安娜的命,要是能有个美丽的戴安娜陪着我一起消逝,也挺好……我不怕你。”
费曼听闻,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毁。
他怒吼一声一把甩开米月,米月就像一个破败不堪的布娃娃般,重重地摔倒在地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米月捂着脖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。
费曼气得浑身发抖,他二话不说,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,大步向前,一把抓住米月的手臂,拖着她就朝着地下石牢走去。
米月拼命挣扎,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,却无法挣脱费曼的束缚。
通往地下石牢的通道阴暗潮湿,墙壁上不断渗出水珠,滴答滴答地落下,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,宛如死神的倒计时,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。
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,那是死亡和绝望的气息。
终于,他们来到了地下石牢。
费曼粗暴地将米月推进一个狭小的牢里,米月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牢笼,里面关着许多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、眼睛如血般鲜红且秃头的雄性。这些人原本在角落里萎靡不振,可当他们闻到米月的气息后,瞬间像是被点燃了灵魂的火焰陷入了癫狂。
他们如同一群饥饿已久的野狼看到了鲜嫩的肉块,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疯狂地朝着牢笼的大门撞击而去。
费曼站在牢外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无尽的冷酷。
他好心般地向米月介绍,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嘲讽:“看到了吗?这些就是血仆,是我们部落专门培养出来的怪物。”
“疯子!你们都是疯子!”米月崩溃的说道。
“他们曾经也和你一样,妄图反抗,可结果呢?他们已经没有了意识,灵魂被黑暗吞噬,现在只知道吸血。这,就是不听话的下场。你以为你能逃脱这样的命运?如果你不想变成这样,就乖乖听我的话,否则,你会比他们更惨。”费曼说道。
米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靠在墙边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:“哼,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?我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,就没打算活着离开。”
“你倒是嘴硬,不过没关系,在这里待上几天,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。”费曼冷声说道。
“你这个恶魔,你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米月怒斥。
费曼上前一步,隔着栏杆捏住米月的下巴:“我是恶魔?在这个世界里,只有强者才能生存,而你们人类,不过是我们的猎物。”
“你们暗夜族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吗?戴安娜也是这样想的吗?”米月用力甩开他的手吼道。
费曼微微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:“戴安娜不需要知道这些,她是我们暗夜族的希望,为了她,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“不惜一切代价?包括伤害无辜的人?”米月怒斥。
费曼没有回答,只是转身准备离开。
米月在他身后喊道:“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?如果戴安娜得不到救治,她还是会死。”
费曼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:“那是我的事,不用你操心。你现在要做的,就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。”
说完,费曼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。
紧接着,他便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去,黑袍在他身后如黑色的巨浪般猎猎作响,每一次摆动都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。
他的身影很快就被石牢外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,宛如一颗流星坠入了永夜的深渊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