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都、鄞州、遂州、宁州、端州、禹州、秦州、霍北城是兴国地盘,而锦都是兴国国都,也被称为京畿。
如今匈奴人在匈奴大将军韩蕴的指挥下,率兵五十万从凉州出发,兵围虞国的襄州和平南城,没过半月就将一城一州攻下,后又从襄州向南打去,直接攻下了兴朝的端州、禹州。
天下已然大乱,虞兴两国民心不稳,而虞兴两国还未沦陷的州城中,许多奸商纷纷坐地起价,想着发一笔国难财,大赚一笔。
白清兰笑的一脸温柔,忙打圆场道:“是是是,王婆婆你说的对呀。我们夫妻俩年轻,所以不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。往后啊,还得跟您多学学。”
王婆婆笑着从兜里拿出找的碎银子放在桌上,“呐,这是你家夫君多给的钱,快快收好吧。”
白清兰连忙推辞道:“这可不行啊王婆婆,自我们夫妻俩来鄞州后,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,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呢,所以这些钱您就自个儿收着吧。”
“是呀,王婆婆,您家里负担重,这钱您就拿着吧,别再和我们推辞了。”
楚熙的声音响起,他独自推着素舆向白清兰缓缓靠近。
两人既要演戏,那就要做全套才能让人信以为真。
白清兰立刻转身走到素舆后边,一边替他推着素舆一边心疼道:“夫君,你要过来,怎么不喊我一声啊,为妻好推着你过来啊。”
楚熙微微一笑,“无妨,这点小事,为夫自己还是能处理好的。”
王婆婆看着面前的两人夫妻情深,恩爱有加的模样,也露出了欣慰的笑。
刚才听白清兰和楚熙两人一唱一和的不想让自己找钱,王婆婆也就只好不再推辞,只能恭敬不如从命。
王婆婆轻叹,“既然你们夫妻俩都这样说了,那咱再推辞就显得不好了。咱等会回去,给你们送点鸡蛋来,就当用这多余的钱买了。”
楚熙微微点头,“正好我夫人近日想吃鸡蛋羹,王婆婆,鸡蛋也不要多,五个就够了。”
王婆婆一个劲点头,笑的一脸慈祥,“好好好,咱现在就去替你们拿。”
王婆婆语毕,便喜笑颜开的转身离去。
白清兰见王婆婆走远,脸上的笑只在一瞬敛去。
她转身刚准备离去时,楚熙却唤道:“浮生,别走!”
白清兰止了脚步,“琉璃在门外,我出去叫她进来伺候你。”
琉璃是楚熙的影卫,也是楚熙一手培养了十二年的人,武功在宗师,也曾夺过江湖武功排名榜上的天下第一。
她在楚熙身侧伺候了他十二年。对楚熙忠心耿耿,从无二心。
白清兰出门后,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走进屋内。
他是琉璃,琉璃肤若凝脂,眉如弯月,眸若星辰,玉颊樱唇。她身形高挑,脖颈如玉,腰间别着一条红色细长的皮鞭。
琉璃走到楚熙面前,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。她双膝下跪,恭恭敬敬唤道:“主子!”
楚熙面色微冷,眸若寒潭,现在这样子和方才对白清兰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天差地别。
楚熙声音冷冽,“说!”
琉璃语气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,应道:“弈王来访,现等在楚府。”
楚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回楚府。”
琉璃行了一礼,“是!”
语毕,便起身走到素舆后边,推着素舆离去。
楚府外红墙壁瓦,绿柳成荫。
门口放着两尊庄严肃穆的石狮,昂首挺胸,威风凛凛。
府中时不时能传来鸡鸭鹅猪的叫唤声,声音之大,府外都能听见。
远处,琉璃推着楚熙向楚府门口的奕王缓缓而来。
奕王名叫容煦,是容晖的第三子,也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。封地是有着富饶之地、鱼米之乡美称的秦州。
楚熙对着容煦行了一礼,“皇表兄!”
容煦生性豪迈,说话豪爽,做事也不拘小节。
容煦爽朗一笑,“哎呀表弟,在外咱们就别皇表兄皇表弟的叫了,你就叫我表哥,我叫你表弟,这样才不会显得生分。”
楚熙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句,“好!表哥。”楚熙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邸,解释道:“表哥,我这府里啊,养着鸡鸭鹅猪,里面臭气熏天,怕是不能招待你,要不,请您移步,我们去茶楼点一间雅室叙旧,如何?”
容煦点头,“也好,只不过你这养鸡鸭鹅猪两年了,我也没问过你,你到底为什么要养他们啊?”
楚熙微微一笑,耐心解释道:“表哥,你也知道我成婚了,我夫人对什么都不敢兴趣,唯独对这吃特别讲究。她顿顿吃的都离不开肉,所以呀,我就干脆将这府邸腾出来,养些鸡鸭鹅猪,池子里还养了几十条银鱼和鲈鱼,就是想着能博他一笑,逗她开心。”
白清兰确实对吃无比讲究,但楚熙在府中养鸡鸭鹅猪真正想做的并非只是为博美人一笑,而是另有打算。
楚熙的真实身份是晟王容镇的儿子,真名为容熙,其母叫楚乔,是建兴年间有名的才女。楚熙的外祖父楚翼是兴朝延兴年间的名将,一直延续到建兴年间,历经了两朝,是两朝元老。
延兴二十二年,容晖并没有将容镇的人头砍下祭旗,而替容镇去死的,只是他身侧一个无关紧要的喽啰。
容晖亲手废了容镇的武功,还下旨收回了容镇的兵权和褫夺了容镇王爷的封号,他将容镇幽禁在宁州城外的一间院子里,院中除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仆人伺候外,偌大的院子再无他人。
容晖派宫中一百名影卫日夜轮番看守,只要容镇敢出院子一步,便将他就地处死,决不姑息。
而在容镇被幽禁期间,除了楚乔可以进去探望外,任何人不得进屋。
而这时的楚家也因容镇兵败宁州一事而遭受牵连,楚家全族被贬为平民,虽住在宁州郊外的茅草屋中,但四面八方都是宫中影卫在看守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