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砚连忙伸手扶住了她,却被她大声吼道:“别碰我!”
“你想怎么闹都行。”他没有理会她的怒火,直接把她抱回床上:“你好好休息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“你听不懂人话?”林听气得脸色发青:“我说不想再看到你了。”
“是你没听懂我的话。”寒砚目光深邃,还夹杂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固执:“我说了,不可能不相见。”
“无论你去哪,我想见,都能见到你。”他为林听盖好了被子,俯首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别逼我。”
这话在林听的理解中,无非就是在告诉她,只要他还没玩够,她就没有一天的安稳日,她连逃都逃不掉。
她可以不在乎,反正也就命一条。
可陆廷宣怎么办啊,他不可能让她独自面对寒砚他们。
这次她算是看明白了,他们的手段根本不像正常人所为,简直比恶魔还要令人胆寒的恶鬼行径。
上天恩德,让他们双双重活一次,她怎么能眼睁睁让他在受无妄之灾陪着自己走向毁灭。
寒砚看到她惊到面容失色全身僵直的模样,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,一字一顿道:“我的好妹妹。”
再不然,就把她关起来,那就日日都能相见了。
也不用在犯难,做什么都要再三考虑她的感受。
寒砚离开没多久,林听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,也不知道最后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。
但她的感知并未完全消失,还能够捕捉到外界的声响。
她听到司柏琛那个没素质的,不知道在破口大骂着什么,他是想吵死她吗!
算了,她也不想和他较真了,毕竟她还听到,童桐她们的哭声一个比一个响亮,甚至都盖过了司柏琛的叫骂声。
林听原本处于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,直到听到有人念出陆廷宣的名字。
她如被电击一般,猛地一下清醒过来,脱口而出:“陆廷宣怎么了?”
“交代过多少次了。”有人一把按住她的肩膀:“血糖低,别一下子起得那么猛。”
听到陆夫人的声音后,林听下意识叫了声:“伯母”
视线渐渐清晰后,林听看到陆夫人坐在她的病床前,手中还拿着温热的毛巾。
就在刚才,她隐约觉得身体轻松了些许,那种令人难受的粘腻感消失了。
原来是陆夫人,亲自为她擦去了身体的不适。
那扎根于她骨子里对陆夫人的畏惧之感,仿佛受到了某种安抚与慰藉。
她好像也没那么怕了。
窗外的阳光很明媚,没想到她再次醒来,已经是隔天中午了。
林听急忙问道:“廷宣哥,他怎样了?”
陆夫人道:“昨天手术很顺利,如果没有特殊情况,下午就可以转出icu了。”
“那就好”林听露出一抹浅笑,她就知道,他必定不舍留她孤身一人。
昨日,当林听得知陆廷宣左肺被刺伤,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。
大脑顷刻变得一片空白,身体更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,论她怎样努力,都无法挪动分毫,最后她索性放弃挣扎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唯一能让她感觉自己还存活在世的便是那清晰到可怕的心跳声。
长久以来,心上那块压得她几近窒息的巨石。
在这心跳声的强烈冲击下,逐渐崩塌破碎,最后灰飞烟灭。
她从未如此分明过,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给他了。
林听真的很内疚,她低声道:“伯母,对不起,又让你们操心了。”
“花城苏家少主,来意国找你爸爸谈了些事。”陆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没想到我们一回国,就碰上了”
林听脸色微沉:“陆家和林家的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