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听把女人手中的钢丝球抢来扔掉,拿出电话,佣人说寒砚不接电话,但她也得打啊。
浴缸里的人,十有八九跟寒砚有男女关系。不然,她哪来的胆量,在寒家明目张胆的做这些迷之操作。
就拿撞坏寒砚家门来说,就算林听胆子再大,她也不敢这么干。
果然电话没人接。
林听直接挂了电话,用被单把她包裹了起来:“廷宣哥,你过来把她抱到楼下。”
陆廷宣眼色复杂,声音低沉:“我不碰其他女人。”
“先救人啊!”
林听当然知道他不碰别的女人,可这都什么时候了。
“医护马上就到了,不差这点时间。”
“能多争取些时间,她就多点希望啊。”林听真的会急死:“就当帮帮我好吗?”
尽管她和寒砚没什么感情,可血浓于水,终究是兄妹。
一想到会不会是兄长辜负了这位姑娘,才引发了这样的事情,她心里还是会有几分过意不去的感觉。
陆廷宣迟疑了几秒,还是走到浴室里,伸手探入那满是血水的浴缸,将浴缸里的人捞起。
林听跑到隔壁房间抱出一床棉被,快步回到陆廷宣身边,小心翼翼地盖在他怀中女子身上。
“脏”一声痛苦的低吟从陆廷宣怀中传出。
紧接着,又有声音隐隐传来:“你不嫌我脏?”
陆廷宣目光平视前方,没有看向怀中之人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,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,那架势大有除非得到答案,否则绝不松开的意味。
“嗯,救人。”
到了医院,林听把那女子住院检查等一切都安排好后,给寒砚发了一条短信,把医院的位置信息和女子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。
晚上差点没把她吓死,好在只是皮肉伤,样子虽然看起来恐怖,并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。
随后,她又给陆廷宣打了电话。
连续打了两次,电话那头接了起来,但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她以为是信号不好,又重新打了一次。
“我问你在哪呢?”
“寒家。”
林听嘀咕了一句:“怎么还在寒家。”
下一秒,她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陆廷宣有个奇葩点,除了她和陆家的血亲之外,其他异性一旦碰到他,哪怕只是商业场合礼貌性的触碰,他都会感到恶心,得马上消毒。他抱了那女子那么长时间,现在估计难受得要命,恐怕还会吐得死去活来。
难怪他的声音都变得恍惚了。
林听匆忙跑到路边,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赶到寒家,只见陆廷宣的车子停在门口,车门半开,她朝车内看去。
里面的人一只手捂着腹部,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,看到她时,却还弯了弯眼睛。
“还笑!”
都这副模样了,还有力气笑,真行。
随后,她扭头对出租车司机大声喊道:“师傅,麻烦您帮我把这个人扶到您车上,我们回刚才那家医院。”
车内一片安静,林听没有说话,陆廷宣先打破了沉默:“我还是想先回家换个衣服。”
见她没有回应自己,他又接着说道:“我这不是病理反应,缓一缓就行。”
林听也不知怎的,莫名就有些生气:“不舒服刚才怎么不一起上救护车,干嘛什么都不说啊。”
“那人可能受过什么刺激,介意别人嫌弃她。”陆廷宣眼皮动了动,带着笑意说:“你别看她气息微弱的样子,实际上一直保持着意识,要是知道我恶心她,还在救护车上吐给她看,就她那精神状况,承受不住的。”
“你自己都不舒服,你还管她承不承受得住。”林听两只眼睛有些刺痛:“也是我不好,我就不该叫你抱她下去的。”
那时她怎么就没想到,应该叫佣人来和自己一起把人抬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