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,陈霏低着头,脸红的像熟了一样。
苏樱子上次来的时候,悄悄给她讲过英语试卷,这次说要给她上课,陈霏还以为又要给她讲题呢?
没想到竟是说这些。
苏樱子男女生的人体构造区别,到女生怀孕的过程,从卫生健康到疾病防治,事无巨细的说了一边。
眼看着陈霏的脑袋都快缩回脖子里去了。
苏樱子轻轻拍拍她:“小霏,虽然现在是新社会,但是女孩子在危险面前总归是弱势的一方,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,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哥哥让你跟张扬保持距离了吗?”
陈霏抬头,红着脸点头:“嗯,哥哥是怕我受伤害。”
苏樱子点点头:“你一个人在京市,身边不可避免会接触到一些异性,无论张扬,还是其它大叔大伯,什么邻居朋友,任何人对你有不轨的行为,你都要提防着点儿,如果他们做的事,说的话,让你觉得不舒服就远离他们,知道吗?”
苏樱子尽可能的把话说的直白,希望陈霏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,这个时代,乃至后世,无论家庭还是学校大家对这方面的知识,都选择避讳,避而不谈。
一个国家,扭扭捏捏的生了十四亿人口,所以说人们只是观念落后,行为却很开放。
少男少女被侵害的事情,数不胜数。
陈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樱子姐,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,但是我还想也懂一些,婷婷说,他们林邻居家的哥哥总是去找她,有一次还摸她的胸,她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很害怕。”
苏樱子心里一颤,摸了摸陈霏的头:“告诉婷婷,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。”
她没有办法跟陈霏说让婷婷把这件事告诉家长,因为这个时代,她的家长接受不了,甚至会认为是自己的女儿不知羞耻,还会说一些,贬低她,侮辱她的话,对她也是一种伤害。
跟陈霏谈完之后,苏樱子拿着张扬留下的纸条,到街道处去给陈最打了电话。
“喂?”对面传来陈最低沉的声音:“樱子?”
苏樱子浅浅的应了一声。
陈最似乎舒了口气:“我等了半天了,怎么才打电话过来?你那边事情办好了吗?还顺利吗?”
苏樱子沉默片刻后问:“陈最,你知道现在羽绒服厂的采购科科长是温如颂吗?”
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后,低沉着声音说:“我不知道,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?”
“因为”苏樱子想起温如颂今天说的话,她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话带着挑拨离间的成分,现在拿这件事来质问陈最,跟他赌气,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因为她跟你说,过年期间见到我了是吗?”陈最直接接过她的话主动说起。
他这样坦荡,苏樱子堵了一下午的心,忽然就豁然了。
“对呀,她还让我告诉你,下次见面把衣服还给你呢。”苏樱子嘟着嘴说道。
陈最闷闷的笑了笑:“那你怎么回答她的呢?”
“我说衣服送你了,我们不缺衣服,你自己留着穿吧。”苏樱子一脸傲娇的把话学给陈最。
“做的好。”陈最轻笑着夸道,他知道这丫头不会让自己吃亏的,那个温如颂想挑拨离间,只是自找没趣,不过听到她刚刚语气里微微的酸意,让他觉得很受用。
“过年的时候和几个朋友聚会,我不知道她居然也在,大家吃了饭,说了一会话,大家就散了,出来的时候,她说什么太冷,别人都给她衣服,她不要,非扯着我的衣服穿,我就直接给她了,我当时说了,这衣服要了,你穿完直接扔了吧,实在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拿这件事跟你添堵,樱子,是我的错,我应该早早跟你说一声,害你措手不及,抱歉了。”
陈最的声音低沉和缓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。
苏樱子静静听着,心里也一片轻松,她承认当时心里有一点点拈酸吃醋,但是她清楚温如颂的意图,也就没太认真的生气,但是现在听到陈最认真的解释,她觉得很舒心。
“好,看你道歉的态度这么诚恳,就原谅你了吧。”
陈最低声笑笑:“谢谢媳妇儿宽宏大量。”
“讨厌,滚。”
两人嬉笑一会儿,开始说正事儿。
苏樱子把今天的谈判结果告诉了陈最。
陈最沉吟一阵后说:“不会这么严重,温如颂是在故意刁难,你想到应对了吗?”
苏樱子:“和胡兰谈过之后,我心里也有了底,我打算这样”
静静地听完苏樱子的话,陈最嘴角轻轻弯起:“我就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你,这个办法虽然不常规,但是对待她这样的人,也不必手下留情,按你想的去做就好,需要我帮忙吗?
苏樱子摇头:“不用,我自己跟张扬说。”
“好。”陈最默了默,沉着声音说:“我想你了。”
苏樱子心里泛起浓浓的甜意:“我也想你了。”
三天后,苏樱子等到温如颂的电话,约她在国营饭店的茶室见面。
茶室内,苏樱子端坐在茶桌前,对面是温如颂眼里闪着怒气,眉头紧蹙,胸膛起伏,眼里的尖锐恨不得变成小针儿扎死苏樱子。
苏樱子轻佻眉毛,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轻淡着说:“我按照合同赔偿定金等价的违约金,我尽快补货,合同继续履行。”
温如颂发出一阵冷哼:“你倒是直接。”
“当然,我本来就是为着这个来的,温科长不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吗?拐弯抹角的没意思啊。”苏樱子抬头轻笑,眼神淡漠。
温如颂看着苏樱子轻松疏离的神情,狠狠的咬了咬牙:“你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?”
苏樱子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:“我自然有我的办法,温科长,你说的嘛,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呢?得懂其中的规矩,我学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