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屿并不在意段云离的过去,他为什么死,谁害死了他,陈屿都不太关心。
他只是担心段云河会因为段云离痛苦。
即便在陈屿看来,段云离并不值得被段云河在意,但是陈屿也知道,感情就是不讲道理。
有的人哪里都好,但你就是不喜欢。
有的人哪里都不好,但你就是愿意对他好。
陈屿在车里坐了一夜,段云河家的门一直没开。
之前段云河说过会去找邢亦修,但是现在天都亮了还没有动静,陈屿皱了皱眉,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陈屿敲了敲房门,没有人回应,他表情一变,担心段云河出了什么意外。
于是他从车上找了工具,把段云河家的门给开了。
推门进去,陈屿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段云河,还有地上的酒瓶。
陈屿走过去推了推段云河,“云河。”
段云河睁开眼,眼眸里有一瞬间的迷离,“陈屿?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陈屿说:“我来看你,敲了门你没有回应,我进来看看。”
段云河坐了起来,他记不清自己什么时间睡的了,大概凌晨四五点吧,现在脑子一抽一抽地疼。
“你喝了多少?”陈屿问。
段云河揉了揉眉心,“一两瓶。”
陈屿说:“我去车上给你拿醒酒饮料。”
拿了饮料进来之后,陈屿说:“你先休息,我去给你做早饭。”
段云河现在肯定还没有吃早饭。
看着陈屿在厨房的背影,段云河喝了一口他给的饮料。
坐了一会儿,段云河进浴室洗澡了,温凉的水洒到他身上,因为酒精被麻痹的记忆又回来了。
段云河手往瓷砖上锤了一下,疼痛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。
洗了澡出去,陈屿已经做好早饭了。
段云河坐了下来,陈屿看到了段云河红了的手背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段云河瞥了一眼,“没什么,不小心碰的。”
陈屿放下筷子,问:“药箱呢?”
段云河指了指电视机柜下面,陈屿过去把药箱拿了出来。
段云河说:“吃了饭我随便涂点药就行了。”
陈屿坐在了段云河旁边,“你吃你的,我给你涂药。”
将药箱里面的药膏拿出来之后,陈屿开始给段云河受伤的左手上药。
陈屿的动作很温柔,像是在对待什么精贵的瓷器。
段云河突然问陈屿,“你觉得我应该和邢亦修说什么?”
陈屿动作一顿,“你恨他吗?如果他早点告诉你段云离的事,说不定你可以赶回来,劝住段云离。”
段云河也想过这个情况,如果在酒店那天,邢亦修没有选择把事情瞒下来,结果会不会有些不一样。
“我去问问他,为什么瞒我。”
只看信,段云河根本不知道邢亦修为什么隐瞒。
他只大概猜测或许是邢亦修害怕他知道了生气。
段云河说:“就算没有小离的事,我也不会和他来往。因为小离的遗书,他差点杀了王一星,我答应了要给王一星一个交代。”
陈屿说:“经过我的调查,我还发现之前我住院的时候,派人来杀我的势力里面有他。”
“大概他知道王一星在我那里,害怕我把信给你看,所以对我动手。”
段云河眉头一皱,邢亦修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邢亦修了。
在他的记忆里,邢亦修对人疏远淡漠,但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。
甚至因为他外公的原因,邢亦修平时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,不会做出格的事。
现在段云河才知道,大概那只是邢亦修想让他看到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