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亦修和孙宁远一起来了病房,他们到的时候江苓刚给段云河送了中午饭离开不久。
段云河把面前的餐盒放到了一旁,看向了邢亦修和孙宁远。
“你的伤还严重吗?”孙宁远先问出了口,眼里是藏不住焦急。
段云河说:“挺严重的,不过还好,再躺个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指了指旁边的凳子,段云河说:“坐下说。”
孙宁远搬着凳子坐到了他旁边,“你怎么爬山摔了?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去了。”
段云河解释了一下,“就是个意外,谁也没想到会摔。”
“我听说白镜刚醒不久,还不能下床,他醒过来问你怎么样了,还说是他害了你对不起你,”孙宁远说: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段云河有些哭笑不得,看着孙宁远一脸阴谋论的样子,“就是不小心一起摔了,什么害不害的。我跟他无冤无仇,他害我做什么?”
孙宁远一想也是,“还好你被救了,明天我就去庙里给你求一道符,保佑你。”
“你怎么信这个了?”段云河说:“你不是唯物主义吗?”
孙宁远说:“你这两年尽摊上倒霉事儿了,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”
他武断地说:“反正到时候我去求了,你戴上就行了。”
段云河懒得和他争,看向了旁边的邢亦修,说:“你们都别操心我,过不了多久我就出院了,到时候一起喝酒。”
“喝酒?”邢亦修说:“你两个月之内都不能喝酒了,我刚才问了你的主治医生,让你忌烟酒。”
段云河说:“那就以后再喝。”
“对了,是陈屿救的你?他怎么知道你爬山,你告诉他了?”
“没有,”段云河摇头,随口道:“他有朋友是景区的,景区打电话到了医院,刚好被我和他都认识的医生听到了。”
邢亦修挑了挑眉,“这么巧?”
段云河也觉得巧,但是好歹陈屿刚救了他,他也不好继续问下去。
孙宁远也从段云河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,怀疑陈屿是不是找人监视段云河了,但是这种话没有证据他也不好说出来。
没过多久邢亦修和孙宁远离开了,段云河刚想休息一会儿睡个午觉,门又被敲响,护士告诉他白镜想要见他,询问他同不同意。
段云河想他又不是什么国家总统有什么不能见的?大概还是陈屿那边发了话,不随便让人进他的病房。
段云河让护士叫白镜进来,白镜是坐着轮椅来的,他整个人脸色惨白,看起来特别虚弱,脸上很多伤,还好看着不深,好好护理应该不会留疤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白镜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。
段云河说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路太滑了,你不小心绊到我而已。”
白镜听了他的话更愧疚了,如果不是自己大半夜要在山上给段云河表白,还没看清楚路,段云河不会跟他一起摔下山,受那么重的伤。
看着红了眼睛,脸上已经有泪水的白镜,段云河有些尴尬,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给了白镜,“真的没事儿,你别哭。”
白镜接过了纸,抽抽噎噎地说:“谢谢。”
病房里很快沉默了下来,段云河不是一个话多会安慰人的,白镜也有些内向。
擦干净了眼泪,白镜红着脸说:“你是不是没告诉他们是我绊的你,也没告诉他们我告白的事。”
“没必要告诉他们,”段云河说。
主要是他担心江苓和段长海不会善罢甘休,还有一个有些冲动的孙宁远,也可能针对白镜。
白镜不是故意绊他的,段云河也不想把一个意外受伤的事情复杂化。
“谢谢你,”白镜说。
“不用谢,你养好伤就当这个事没发生就行。”段云河宽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