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答应我妈才露出了一丝笑容,警告我:“神婆是白娘娘的人,保佑着咱们村子,我们得罪不起,一个男人而已,再说只是借个种,又不是不能用了,咱们村子繁衍后代才是大事,你要顾全大局。”
又是这些洗脑的话,从小听到大,我耳朵都起茧了,习惯的麻木迎合点头。
出去的时候,秦宴已经起来了,正和陆鸣在院子里抽烟。
见我出来,他倦怠的抬眼扫了我一眼就移开了,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我的心脏没来由的被针刺了一下,竟然被左右情绪了,这种错误绝不能再犯。
整个下午我都在院子里磨药,陆鸣以为我是在帮他弄药,还积极的上来帮忙。
只有秦宴躺在那张和我乱来过的躺椅上,在葡萄架下懒洋洋的乘凉。
偶尔抬头正好撞见他饱含深意的眼神,每次见我抬头他就若无其事的别开头去。
但每一次我抬头必然会和他对视上,这家伙不会一直在看着我吧?
一下午药配好了,我开始用罐子熬药,穿着长袖热得汗津津的,脸蛋绯红。
陆鸣拿来我的连衣裙:“去换裙子吧,看着你都热,热坏了我会心疼的,有蚊子我帮你看着,保证咬不到你。”
我接过裙子,抬眼对上秦宴幸灾乐祸的眼神,他嘴角依旧带着凉薄的痞气。
昨晚他又把那些痕迹重复了一遍,我哪里敢穿裙子?他就是故意的!
可总是拒绝我怕陆鸣怀疑,就进屋去了,拿手机给云娘打了电话。
几十秒后院子里就响起了云娘的声音:“陆鸣,姐姐家里的灯坏了,过去帮姐姐修修好不好?”
陆鸣现在不比从前,根本招架不住,笑得很勉强,想要拒绝。
不过在他拒绝之前云娘就把他的话堵回去了:“家里还有两个小姐妹带了西瓜过来乘凉,你和秦宴要不要过去玩玩啊?”
这下陆鸣没办法拒绝了,看向了一旁的秦宴。
秦宴挥了挥手里的蒲扇蔫哒哒的拒绝:“不去,睡觉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生硬,云娘本来就是应我的求助带陆鸣走的,也没管他。
陆鸣经不过纠缠,只能过来敲我的门:“小晗,我过去帮忙修个灯,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我应了一声,巴不得他赶紧走,省得在家里烦人。
他估计喝完药也想试一试成效吧,可惜那玩意儿药没啥大用,就是寻常补身子的。
我穿着长袖出来,继续煎药。
秦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,突然问到:“什么药?”
我吓一哆嗦,强装镇定的答道:“喝了让人开心的药,你喝吗?”
他在我身上掐了一把,语调暧昧却不轻浮:“你熬的我就喝。”
还真是给他熬的。
只是端给他的时候,我的手有些抖,在他那仿佛看穿一切的注视下洒了一半。
我不敢看他的眼睛:“驱虫避暑的,你要是不想喝的话就算了。”
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,把剩下的半碗药一口气全喝了,苦得直皱眉。
嘴上却还是不着调:“你忙活了一下午,不喝说不过去,再来一碗?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药又不是糖,能随便吃。”
我瞪了他一眼,拿着碗出去,我妈看着那只空碗难得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。
看着天边的火烧云,我疲惫的闭了闭眼,快结束了,这一切就要结束了。
我安慰自己,做的一切都是朝着最终的目的去的,不必内疚,因为这些男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,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
可把昏昏沉沉浑身发烫的秦宴扶到神婆家里的时候,看着躺在颖儿床上那张清冷禁欲让人心动的脸,我还是有了一丝犹豫。
颖儿知道我和秦宴背地里的关系,也看出了我的心思,开口催促道:“回去吧,就几晚而已,到时候他还是你的。”
我牵强的扯出了一丝笑意,扭头离开,手腕却被滚烫的大手抓住。
是秦宴,我惊愕的回头看去,他已经神志不清了,却还是抓着我的手,嘴里呢喃着什么。
颖儿抓着他的手用力扯开,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快走。
我仓惶离开了那栋红瓦房,心跳到了嗓子眼,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秦宴滚烫的温度。
药是我亲手配的,我很清楚,他现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。
可刚才,他抓着我的手腕,分明叫的是‘晗晗’,那是在我们亲密无间的时候,他会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叫的名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