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庸把信交回他手里,深深的看他一眼,若有所指道:
“谢谦,除了小六,你是最拎得清的,小六信中的意思,便是我的意思,接下来这重要的一步棋,由你来落子”
“谢谦,我不想用所谓的道义绑架你,但是你放眼看看,曲佑天在边境,有一场生死不论的恶战要打,他要面对的是北燕千万铁骑,剑雨腥风”
“小六虽在暗处,但他在用尽办法为百姓留后路,为将士养马屯粮,他要面对的是倾家荡产,心血全无,他信中言,让我们不要担心民心被扰,他说他有一计,可用最快的速度,最短的时间挽回民心,你我都是聪明人,你当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,在大是大非面前,他永远拎得清”
“谢谦,我记得你跟我说过,你们三人中,你的贡献最少,如今小六把这最重要的一步棋交给你了,他足够信任你,所以把信直接给了你,否则他会让阿戒把信送我手中,我若出手,骆惜玉必死无疑,所以谢谦,至少不要让你的朋友失望”
谢谦回到府中,已经是戊时三刻,同吴庸分开后,他一个人去喝了酒,虽然还清醒着,却是酒气熏天。
入了府,他直接去了西院,骆惜玉已经睡下了,屋里的灯熄了,察觉到有人进来,他立刻就醒了,闻到刺鼻的酒气,他知道是谢谦进来了。
刚从床上坐起来,谢谦已经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,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低低的嘶吼足见他的怒气。
“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?骆惜玉,你他娘到底是谁!”
他手下发狠,骆惜玉稍稍喘不过来,正要说话,忽又听他道:
“你和那个巫师是什么关系?你们是北燕的奸细对不对?你们到底要做什么?如今在大周造谣的是巫师,那你的任务是什么?当初巫师要给庄绾做法,是想干什么,控制她?从而控制皇帝?马上就要成功了,你又为何故意透露给方蓝?”
他一声声的质问,骆惜玉的脸色逐渐发白,便是屋里烧着地龙,他依旧觉得冷,苦涩蔓延至血液的每一处。
谢谦这样问,便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,或者,他已经猜到了什么,或者,他早已有所猜测,只是一直不敢问,不敢探听真相。
骆惜玉只知道,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。
黑夜里,他在谢谦震惊的目光和急切的喘息中,慢慢脱掉身上的寝衣,拿着他的手慢慢摸向自己胸前。
谢谦察觉掌心下的柔软,大惊失色,急急抽回手往外跑,后突然想到什么,他强压着震惊,点燃了屋里的蜡烛。
回头,目光在他,不对,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看了许久,脸色极为难看道:“你你是女人?不对!你不是骆惜玉?你是谁!”
他跟骆惜玉认识得有十年了吧,他这双慧眼多犀利啊,若是女人,怎么可能认不出?
骆惜玉不说话,只是下了床,慢慢的靠近他,玉臂搂住他的脖颈送上香吻,谢谦急急转头避开,骆惜玉目光微暗,咽下难堪和苦涩,双手捧住他的脸,吐气如兰。
“谢谦,我知道你喜欢我,但你觉得我是男人,所以一直不敢承认,我其实是女人,现在你不必压抑自己,我也是喜欢你的,你要了我,好不好”
这声音带着蛊惑,谢谦脑子里极为混乱,所以,他是正常的,他没有龙阳之癖,他是正常的!
这个认知颇让他高兴,他闭着眼睛想调解一下混乱的思绪,骆惜玉已经开始解他的衣裳,整个人贴上去……情欲爆发前,谢谦用力推开她。
骆惜玉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,惨叫一声,谢谦握了握拳头又松开,半跪在地上,捏着她的下巴冷嘲热讽。
“美男计不成,这又要用美人计?这是你的任务吗?哼!老子又不是没有女人,你这样的姿色,还比不过艳香楼的姑娘”
他无情的讽刺着,眼睁睁看着骆惜玉眸中的光亮渐渐散去,却没有怜香惜玉,只是更用力掐住她的下巴,恨声威胁道:
“老子的耐心没那么多,别以为我不敢杀你,要么,你老老实实告诉我,你们的所有计划,要么”
“谢谦”
他正要狠心说出最无情的话,骆惜玉突然打断他,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,决绝道:
“你给我两条路,我也给你两条路,第一,你要了我,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,第二,你若不要我,就直接杀了我,因为便是你放了我,我也是死路一条,横竖都是死,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”
谢谦目瞪口呆,好半响才黑着脸问一句,“你不是在身上下毒,想毒死我吧!”
骆惜玉痴痴的望着他良久,苦笑道:“我知道你不信我,我现在只能告诉你,若你不破了我的身子,我会被他们送进宫迷惑皇帝”
谢谦一愣,很快讥讽道:“迷惑皇帝?你以为皇帝会看得上你?”
骆惜玉认真的看着他,慢慢道:“会,因为他们会把我变成庄绾的模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