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成龙在家中抱着手炉,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,身边放着银丝碳火盆,还在忍不住地打喷嚏。
周王氏在旁边心疼坏了,“成龙,你怎么就脚滑掉进去了呢?”
周成龙觉得此事太过尴尬,哪有算计人反把自己算计得这样狼狈的?周成龙一时也不愿提起,只是觉得自己时运不济,怎么这么巧被那俩小娘们避过去了?
周成龙“哼”了一声,“母亲,再过个十来天可就是皇后举办的宫宴了,若是谢令姿在宫宴上失了名节……”
周王氏露出一抹精明的微笑,“儿,你放心,娘知道有一种药,你到时候混在酒里给她喝下去,保证她欲罢不能!”
周成龙这样成日流连花楼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,忍不住露出淫秽的笑容,幻想着宫宴上该是多么美好的情形。
“娘,我瞧那李溪妤也是个清秀可人儿,要不连她一起……”
周王氏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,“成龙!做事要谨慎,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,你难道不懂吗!”
周成龙闷闷不乐地答应下来,“那行吧,娘。”
周王氏看儿子失望,心中不忍,开口道,“这有什么,一个女人罢了,你先把你表妹搞到手,谢令姿她跟李溪妤关系不是很好吗?到时候一来二去的,你想纳她为妾,不是很简单的事儿?”
周成龙想了想,觉得十分有道理。
周王氏笑眯眯地喃喃自语道,“这事儿,还真有个人能帮我们。”
周成龙不明就里。
“娘,谁会帮我们啊?”
周王氏笑了笑。
谢静宜在慎行院老实了几日,早晚钟离瑾瑜都派人来问过她的情况,却没出现过一次,谢静宜敏锐地察觉到,钟离瑾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,总之十分重要。
谢静宜给宁王写了一封信,问他朝中之事。
宁王只隐晦提到灾款在洛阳不翼而飞一事,让谢静宜近来安分守己,不要外出,亦不要与洛阳来的人有任何接触。
永州地震,朝廷拨款赈灾,可这赈灾款却在经过洛阳时不翼而飞。
洛阳太守最近正为这事儿头疼不已。
谢令姿正骑着花椒,披星戴月地赶往洛阳,刚进洛阳城,就被这儿的繁华所震惊,男男女女衣着华丽,女子头戴大朵的花儿挽着胳膊走街串巷,各处都有叫卖声,还有许多异族人在卖东西。
谢令姿弯了弯嘴角,人间烟火,不过如此。
她风尘仆仆,准备先找个客栈修整一番,询问了一下,走进了洛阳最大的云来客栈。
小二十分有眼力见地接过了谢令姿手中的花椒,牵到马厩去喂草喂水了,客栈的掌柜见走进来个衣着朴素的姑娘,也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,只打量了一眼,就热络地问她,“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洛阳吧?住我们云来客栈,包您安心!”
谢令姿点了点头,“那就来一间上房。”
她顿了顿,有些犹豫地问道,“您怎么知道我是头一回来洛阳啊?”
掌柜的笑呵呵地解释,“我见小姐眼中看什么都新奇,又衣着朴素,做商人嘛,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。”
谢令姿恍然大悟,半开玩笑道,“你们东家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,真该给你涨点月钱。”
楼上走下来一个矜贵的男子,笑得意味深长,“贺掌柜,这小娘子说得不错,你这个月的月俸,翻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