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一切全乱了套,苏挽头都快要炸了。
兵荒马乱之后,顾封翊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病房。
不出所料,伤口严重崩开,又要重新长了。
但幸好出血量不算太多,只是因为身体经过了太久的剧烈运动,撑不住了而已。
足足在医院待了两个星期,他才总算出了院。
伤口虽然愈合,但是还并没有完全长好,还得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完全拆线。
在顾封翊的要求下,苏挽亲自开车送他回去。
到了地方她停下车,顾封翊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迟迟未动。
苏挽不悦地,皱了下眉:“到地方,难道你还打算让我把你送上楼?”
这些天不知道苏挽有没有习惯自己在身旁,反正顾封翊已经彻底习惯了苏挽。
犹豫半晌,他试探性的发出邀请:“不上去坐坐?”
苏挽的脸果然吊了起来:“你太得寸进尺了。这么多天的照顾,只是因为你身上的伤是因我而起,我要负起我的责任而已。”
他皱了下眉头,半真半假的捂着伤口的位置:“因为这个伤口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洗过澡了,顶多只是擦洗一下。我想洗个澡,但不想让其他人看我。这也算是伤口的原因导致的吧,你不得负责到底?”
苏挽啧了一声,单手搭着椅背,神情不耐烦:“我发现你有点得寸进尺了。”
顾封翊垂下眼帘,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看起来竟真有几分隐忍的委屈。
“换药的时候我看见了伤口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缝合的痕迹。除了你之外,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这个样子。”
苏挽原本无坚不摧的表情顿了下。
像他们这样的贵族家庭,别说大面积的伤疤了,就连一道划痕都会请专业的医生进行祛疤处理。
绝对不能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肉眼可见的疤。
但顾封翊的枪声贯穿了他的前胸和后背,做手术的时候开了很长的一条口子。
左边的胸肌和背后漂亮的脊线都布满了缝合的痕迹,像艺术品上难看的疮疤。
苏挽动了恻隐之心,只能开口:“好,洗完澡就走。”
“知道,我不会一直打扰你的。”
顾封翊嘴上说的小心客气,却在下车的瞬间,唇畔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只要有机会,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缠着苏挽。
或许很快,他们就能回到从前。
两人回到家,正打算叫两个小家伙出来迎接。
就听到紧闭的儿童房里传来两人欢声笑语的声音。
住院这段时间,总不能让他们也总是陪在医院,苏挽就把两人送了回来,是辰辰一直在照顾诺诺。
有了诺诺的陪伴,辰辰的情绪也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许多。
于是便不再打扰他们,苏挽和顾封翊轻手轻脚的去了浴室。
顾封翊手不方便,苏挽帮他脱下了外套。
骇目的伤疤也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