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弟,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!”被冷落的女人不悦的开口,“下面这才刚刚回来,你就催着爷爷分遗产,谁不知道你和三妹的关系最好,她的那份不要,万一给了你的话,整个贺家岂不是要你做主?”
“大嫂,你好歹也嫁给我哥几十年了,怎么嘴巴这么没个遮拦?”贺玉京手搭在膝盖上,懒洋洋地问道,“我们贺家是谁做主轮得到你说话吗?还是说你不想当贺家长孙媳妇,还是想当贺家当家人的夫人了?”
人群里有人开口道:“玉京啊,你大哥这些年一直在为贺家忙碌。他主外,你大嫂就主内,这些年的辛苦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人都是有追求的,他即便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什么,依我看,贺家的继承权确实应该给你大哥。”
“大嫂啊,真是难为你了,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都会请到这里替你撑腰。帮你说话的这个人除了姓贺之外,在家里还有什么发言权吗?”贺玉京毫不客气,直接戳破了他大嫂心中所想。
这种家里人互相撕开最丑恶的外衣,暴露出最真实、贪婪欲望的画面,苏挽看了都直牙酸。
原来京都的世家大族这么不好当。
女人的脸色发白,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贺老爷子:“爷爷,我根本什么话都没有说,你看看您这二孙子,真是一点话都听不得了!”
贺玉京又继续道:“我当时有了个办法,其实你也想当贺家家主夫人的话也不难。”
他抬手指着老爷子,笑得更加邪恶,“你干脆现在直接跟我大哥离婚改嫁给我爷爷,可不就是当之无愧的家主夫人了?在老爷子把继承权给我之前,你还能享受几年呢。”
女人仿佛受了奇耻大辱,眼泪顿时落了下来,扭头就跑了。
老爷子更是狠狠一拍椅子扶手,冷眼看着他:“你混账话还说个没完了是吧?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要是再来发癫,别怪我不客气!”
砰——
枪声响起,主厅房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被一枪打了下来,落在地上。
碎裂的水晶溅的到处都是,周围的人都匆忙躲避,现场瞬间乱作一团。
苏挽下意识抬起头,还想看热闹,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来。
她连忙扑上前一把将贺玉京护在怀里,满眼的关切担心:“二哥,你没事吧?”
这是她在资料里学的。
贺玉京这个妹妹极其的护兄,曾经和家人一言不合就会在餐桌上吵起来。
老爷子或者贺文轩会把刀叉往贺玉京脸上飞,都是妹妹义无反顾挡上去。
她锁骨上那道明显的疤痕,就是保护他留下的。
怀里的人半天没说话,骨节分明的手拽着她的手臂,后背耸动,像是在大口呼吸。
趁乱,苏挽轻轻的晃了他一下,声音极低的开口:“你不会真被砸到了吧,咱们还演吗?”
一开始苏挽或许有被强迫的成分,但八卦听的上瘾了,她还挺想继续演下去的。
别说,听着还挺爽。
“我现在真的希望你确实是我妹妹了。”贺玉京声音有几分沙哑,还有些说不出的认真,“你这一刻的反应,我从来没有教过你,你是发自内心的?”
苏挽心念微动,如果他这样的人动了恻隐之心的话,自己会不会免于一死?
她深吸一口气,正打算表忠心,目光却瞥到了他剪裁合体的西裤上,原本平坦的位置,突出了不该突出的东西。
苏挽的心脏瞬间麻了。
这样都能有反应?
她立马舍弃了投机取巧的想法,连忙开口:“我是根据你给的那些资料推算的,不是我第一时间的反应,我刚才也被吓坏了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贺文轩搂着自己受了惊吓的妻子,大步走了上来,手中还提着一把枪。
他直接抬起枪管,指着贺玉京的头,没好气的开口:“我只是去处理工作,听说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的老婆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本就一片混乱的大厅里面,此时更是乱作一团。
老爷子烦躁极了,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着:“你们这三个人是要发什么疯?如果不是我只有一个儿子,还早早的死了,只留下你们三个这不成器的东西。我手中的遗产,你们一分也得不到!”
“爷爷,从小到大您就给了二弟过多的关心,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已经被你惯坏了!这样公开场合羞辱自己的大嫂,如果贺家有这样的继承人的话,贺家的未来算是全部毁了!”
女人靠在他的怀里,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:“是呀爷爷,这种事真的不能草率啊。”
“二少爷只是生性喜欢开玩笑而已,但是在对外的工作上,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疏漏。”人群中有人开口,“反倒是大少爷,你已经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,现在已经位高权重,怎么还想两手抓?而且你的性格实在是过于暴躁,不适合掌管家族。刚才你一言不合就开枪,如果不是大家跑的及时,这么大的灯砸下来,肯定要砸死人,这传出去就好听了?”
帮贺玉京说话的站在人群的最前方,而且看起来年纪不小,显然在这个家里面是有一定话语权的。
老爷子闭目不语,半晌才开口:“婉儿,如果这三个人里面,爷爷给你的家产是最多的话,你打算怎么分配?”
这苏挽也不知道啊,教材上没写。
没等苏挽开口,贺玉京帮她接过话来:“我跟二哥谁都不肯服谁,这些资产给三妹确实合适。”
这句话更像是将沸水倒进了油锅里。
贺文轩怒目圆睁: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三妹叫回来,到底是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!以你和她的关系,她肯定会把东西给你,给你俩多少有区别吗?”
贺玉京依旧是满脸不为所动的笑意,直接开口挑衅:“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别争了,爷爷都没有让三妹放弃继承权,还不懂为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