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若言冲乔楠楠笑笑，并对跟着乔楠楠而来的谢之韵和小b做了个请的姿势，让他们也坐了下来。

她的视线再次回到乔楠楠身上。

“第一次意识到你是个恶毒女配的时候，你是不是很慌？”

她的话让乔楠楠一滞，这些已经有点遥远的记忆就这么被对方提起来了。

“嗯，慌，怕死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穆若言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，“你能来找我，或许多少也知道了什么，要不先说说你所猜测的？”

乔楠楠他们三人相互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。

话事人终究还是乔楠楠，她理了理思绪还是说道：“我觉醒的时候知道自己身处一本小说里，但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似乎是在闯关，更像游戏。他们俩位……”

乔楠楠看了看谢之韵和小b，“更像我的辅助。”

穆若言轻轻点了点头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
乔楠楠接着说道：“而且，我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，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关卡，每一次危机，似乎都被提前设计好了。还有你，穆若言，我是受到指引前来找你的，你知道的，我们以前根本不对付。”

穆若言轻轻抿了一口茶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你怎么有我们俩以前不对付的记忆呢？”

“嗯？”乔楠楠愣住，满脸疑惑。

她这才想起，有些记忆，总是时不时冒出来，比如穆若言发她和陈安可的合照挑衅她，比如几年前穆若言让她弟弟偷拍她……

“你猜得没错，我的确知道一些。但这背后的真相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和可怕。”穆若言淡定地看着乔楠楠，“你想知道吗？”

乔楠楠眼神一紧：“你说吧。”

穆若言叹了口气：“那好吧，既然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我也不再隐瞒。其实，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，是一个被设计好的虚拟空间，而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实验品。”

此话一出，乔楠楠他们倒是淡定，一言不发地看着穆若言，等着穆若言继续说话。

“其实我们原型由来确实只是一本小说，只不过后来被人选中，制作成了游戏，只不过游戏把小说做了改编，分成两种游戏模式。

第一，选择角色乔楠楠，也就是你，你的闯关路线将会是觉醒、获得系统、做任务，通过对抗获得一系列良币和积分在末世生存，你以为的觉醒其实只是觉醒了小说记忆，关于游戏发展你其实一无所知。”

“第二呢？”乔楠楠和谢之韵同时问道。

“第二，选择角色陈安可，在游戏中的闯关路线倒是和小说里差不多，不同的是，小说里的结局并不是游戏里的真正结局。”

穆若言说的言之在理，但乔楠楠还是疑惑，她是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？

于是，乔楠楠自然也提出了她的疑惑。

“这个啊？”穆若言抿了口茶，靠在椅子上上淡淡一笑，“小说改编成游戏后，有非常多的角色，很多角色都觉醒了，只不过大家觉醒的是小说部分。

而我，也许是程序员的设置错误，我这个原本在小说里名字都没有的男主初恋，觉醒的是游戏方面的记忆。

是不是很刺激？”

她依旧是得体的笑，思绪飘回到一年前的极寒时期，那真是是一段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寒冷日子。

她当时已经濒临死亡，身体的温度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被极寒抽走，意识也渐渐模糊。
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被冰雪掩埋在去寻找食物的路上时，陈安可出现了。

他就像一道光，破开了那无尽的寒冷黑暗。

陈安可把她带到了他的空间里，给他取暖、疗伤，还替她修缮了她一直居住的房子。

在相处的过程中，她知道陈安可跟她重逢只是偶然，陈安可只是想离南城远远的，按照他的意思是要避开剧情，保护一个人。

穆若言猜到那个人大概是乔楠楠，他们俩结婚了，她一直都知道，在她莫名冒出的记忆里，她甚至还挑衅过乔楠楠。

可是，她明明记得自己对乔楠楠一直还行呀！

刚巧小区附近有一座制药厂，陈安可想都没想就要去那个厂子找万能消毒液体，说是等到极寒冰雪融化后，很多地方都要消杀。

她怕，怕陈安可走了她就会又要冻死了，所以义无反顾陪着陈安可去，哪怕陈安可压根不愿意她过分靠近。

但拗不过她，陈安可还是给她弄来了一些防寒装备，由着她跟随。

他们深入到那个因极寒而不再运作的制药区域的大楼时，四周的墙壁上突然闪烁起蓝色的光芒，紧接着，无数冰刺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。

陈安可反应极快，一把将穆若言拉到身后，可就在这时，他的身体开始变成马赛克。

穆若言惊恐地看着，却发现那些冰刺在接近陈安可时速度明显减慢，仿佛时间在他周围停滞了。

陈安可在马赛克状态下，动作敏捷地躲避着冰刺，还能抽空将一些射向穆若言的冰刺击碎。

等到冰刺攻击结束，陈安可恢复正常，他拍着胸口庆幸逃过一劫，而穆若言却心有余悸，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，马赛克，真的在一个人身上闪现了。

后来他们又相处了一段时间，直到陈安可把她的住处添置足够的物资，并让房子足够暖和，他才离开。

穆若言以为不会再看到那个马赛克了，甚至以为之前见到的都是自己眼花，哪知就在陈安可打算走的前一刻，她又再次看了陈安可变成一片马赛克，原本立体的人变得歪七扭八的。

所以，她叫住了陈安可，想要告知对方自己的疑惑。

但才叫住对方，她脑子里便莫名觉醒一段记忆，荒诞至极的记忆。

她发现自己身处一款末世闯关游戏世界，而更让她震惊的是，她只是个 npc。

而陈安可原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才对，他之所以会变成马赛克也是因为他过早的脱离了游戏设定的区域。

所以，自己的那些过往的情感、经历，难道都只是程序设定的吗？

穆若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