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这个正妻对江红玉从没有本分对不起!
那些所谓的退让,不过是些迎来送往的规矩,拜会请客的礼节。
江红玉性子野,这两年,我不知收拾了多少烂摊子,要不这京都的唾沫能把她淹死。
我也知道宋时渊因此对我有所怨言,却还是不忍江红玉所谓的“直爽”毁了宋家和宋时渊。
可原来我的一片苦心,竟然成了江红玉的百般退让!?
那他策马从我尸身上踏过去,是偶然吗?
我被那些叛军当众千刀万剐,他知道吗?
还是,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,我活着时践踏我的真心,死了践踏我的尸体,都不是什么大事!
我红着眼瞪着他们,只觉浑身怨气都涌了出来。
为什么,我哪里对不起他?
他跟我新婚那日便随军西征,我守着活寡苦等三年,等来他带着江氏回来,以军功求娶她为平妻。
纵使难过,我也忍了下来,如往常一样为他殚精竭虑。
纵使他对我无比冷漠,哪怕宿在我房中也不曾碰过我。
甚至落入叛军手上时,我都还想着如何护着他的娘亲,他怎能这样对我!
江红玉却是一脸满不在意:“我的梦想就是驰骋沙场,可不是像洛倾书那样做个无趣的闺阁夫人。”
“那诰命我也不喜欢,你不如给洛倾书请封,反正她就喜欢这些虚名,也算让她死得不冤。”
宋时渊皱眉:“她怎么配?在我心里,你才是我的发妻,娶她,让我恶心。”
我只觉一阵锥心之痛蔓延开来,疼得灵体都有些模糊。
这就是我爱重的夫君明明当年求娶我时羞得都不敢抬头看我,而今说却觉得我恶心!
这些年,我真是看错了人!
这时,我眼前一黑。
再睁眼,我听着贴身丫鬟急声开口:“夫人将军凯旋回来了,还带了一个女人!”
“他在城门外以军功求娶她做平妻,圣上已经松口答应了!”
我指尖一颤,不敢置信看着熟悉的将军府正院。
镜中的我明显年轻许多,瞧着眉眼清亮,身上是前世那套为了迎接宋时渊西征归来的厚重锦衣
我真的重生了,重生到宋时渊求娶江红玉那时!
我许久不曾回神,眼睁睁看着宋时渊一身银甲,小心翼翼拥着一个女子走进来。
看见我时,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。
半晌,他开口道:“倾书,这是红玉,是我在边关结识的爱人。”
“我同她两情相悦,有意娶她做平妻,圣上也已经恩准了。”
我看着他们,眼底的恨意浓得化不开,藏在袖中拳头紧握着,指甲深陷掌心!
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,当时我听见,只觉得心如刀割。
可现在,我心中却只有滔天的怒火!
宋时渊求娶我时,不过是个寒门出生的武状元,一文不名!
而我父亲是声名赫赫的冠军侯,叔叔是平定北疆的威远将军,一门双侯荣耀至极!
论门第,宋时渊是配不上我的,我之所以会嫁给他,是因为圣上忌惮我家的权势,担心我嫁给门第相当的公子,洛家会反。
家里一开始也不愿我的婚事被皇家操控,但宋时渊上门求娶时无比诚恳,又是个看上去正派耿直的武人,父亲这才松了口,同意了圣上的赐婚。
谁知道他会那样狼心狗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