晔华将司灼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,随手一挥那凤冠便自己飘向了梳妆台上。
他用手掌擦拭司灼脸上的汗水,将她的黑色发髻散开捋顺,性感的薄唇在那双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上清浅一吻,才将司灼放了下来,重新盖上了被褥。
凤戏牡丹的红嫁衣还穿在司灼的身上,晔华手指拂过垂落在地上的裙摆,眼眸中顿时杀意暗生。
强大的威压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,婚房里的帷幔被气浪震得飘起,久久不能落下。
桌子上的碗盘,酒盏,还有房间里的所有物件都在颤动不止的晃动,似乎只需要在顷刻间,整间房子就会全然崩塌。
那双被怒火替代的眼眸看向了门口,此刻却空无一人。
晔华起身离开了婚房,脸色沉重地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。
“呃……”一道沉闷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。
数不清的红绳从珺之的身上散开,失去了红绳的包裹,珺之才安然的从床底下狼狈地滚了出来。
他面朝天躺在地上,贪婪地大口呼吸着。
好险,还好晔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,否则就中了计了。
“你欠我一个人情。”邪魅的声音从身体里发出来。
珺之脸色一沉,翻身坐起,冷冷地说道:“你不算是人,没什么欠不欠的。”
“可以的。你除了和我争执,还能做什么?被一个女人骗?也算是能耐了!”
邪魅的声音被珺之无情讽刺后,也不甘落后地开始对他嘲讽起来。
珺之攥紧了拳头,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司灼,他取下了眼镜,桃花眼瞬间变得冷漠起来。
“晔萱,有本事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!否则,就等着死吧!”
他在前院正和林烊坐在一起闲谈着,落落突然走过来主动和他搭讪,还偷偷地告诉他,司灼在有事情要找他。
司灼应该中了迷药之类的东西,从而导致她的身体逐渐虚弱。
巧的是他刚到没多久,晔华就赶了过来。
若不是他反应迅速,用红绳连自己完完全全包裹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躲在床下,以晔华的警觉性,他只要喘一口气就会被发现。
大婚当日,自己的新娘中了迷药和其他男人独处,这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。
不过也好在是他赶了过来,如果是别的人,司灼有可能会更加危险。
珺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眼眸一直落在司灼的身上,怎么都移不开。
“你的身体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东西,为什么你的孩子……我要不要告诉你呢?”
“当然不要告诉她。”
珺之喃喃自语之时,身后的梳妆台突然晃动了起来。
他警惕地转过了身子,只看见那镜子的表面犹如荡漾的水面,泛着一圈一圈涟漪。
镜面抖动不停,一股散发着恶臭味的脓液似的黑色东西从镜子里流淌出来。
“啪嗒啪嗒”落在地上以后,那滩恶心的液体开始凝聚成一团黑乎乎的球体,逐渐的开始有手脚之类的东西生长出来。
珺之手中的红绳顺着他的手指攀爬了出来,数十根红绳交织在一起,迅速地编织成了一把闪烁着红色光华的长剑。
他握紧了长剑,缓步朝着梳妆台走去。
“何方妖邪!”
珺之为了不把司灼吵醒,压抑着嗓音低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