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无息的死和声名狼藉的死,还是有区别的。
她要陶兰芷和顾平徵被千万人唾骂。
她要真相大白。
而不是单纯要命。
贞隆帝微怔。
顾荣真真是独特的很。
“朕会下令,命三司会审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。”顾荣叩首。
贞隆帝道“针对太后的赐婚,你是何想法?”
“朕与你母亲乃旧交,你若不愿……”
“民女愿意。”顾荣脸上适时浮现绯红,掷地有声,语气坚定“谢小侯爷光风霁月青年才俊,若非赐婚懿旨,民女怕是一辈子都难以高攀上谢小侯爷。”
“民女欢喜的很。”
“再次谢过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赐婚。”
贞隆帝的未竟之语被牢牢堵在了嗓子眼。
高攀?
倘若顾荣愿意,能攀上这天底下最高的高枝。
“你……”贞隆帝抿了抿唇,瞧着顾荣的羞赧和娇俏,神情恍惚。
顾荣故作不解,疑惑的看向贞隆帝。
“朕在京郊有一处温泉别院,别院中遍植奇珍异草,与令弟的身体有益。”
顾荣眨眨眼,顺杆子往上爬,问的极其真诚“陛下是要看在母亲的份儿上,将别院赐给民女,给民女添妆吗?”
贞隆帝心一梗。
“长者赐,不可辞,辞之不恭。”顾荣继续道“陛下既是长者,就是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人,民女受宠若惊。”
“如若母亲泉下有知,定会感激陛下的大恩。”
放屁。
若是她母亲泉下有知,怕是想化身厉鬼活剐了贞隆帝!
贞隆帝神色晦暗。
他想起了那日谢灼一句句故人之女让他耻于开口。
果然,但凡与谢家人有关系的人,都会渐渐变得面目可憎。
“自是要添妆的。”
“但,如果你的状词属实,顾平徵和陶兰芷难逃一死。”
“即使你弃姓,也难改血脉相连的事实。”
“需守孝三载,方可成婚。”
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顾荣微微皱起秀眉,面露沉思之色“家母定然不希望我因仇敌而延误了婚事。”
“民女感激陛下的提醒。”
“虽然,民女不甚了解三司会审的流程,但,想来是需要耗费不少时日的。”
“婚期仓促些,总比替仇人守孝要好的多。”
“有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在,定是不会委屈了民女的。”
贞隆帝:……
巧言令色!
又是这种憋闷的感觉。
不同于太后和长公主的咄咄逼人,是那种满脸孺慕笑靥如花的软刀子!
再容顾荣放肆些时日吧。
靠山在,才敢这般行事!
“你与奉恩公府的南子奕是熟识?”
贞隆帝索性岔开话题。
他知道,该让顾荣跪安的。
可是,他又想再多多看看这张脸。
顾荣坦白“南小公子侠义心肠,知民女处境艰难,便想拉民女一把。”
“然,南小公子天真纯粹,只想到邀民女私奔的法子。”
“民女怎能害人害己。”
极致的真诚,就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。
“不瞒陛下,二皇子殿下也曾询问民女可否做他的妾室。”
“民女虽无雄心壮志,但也无意自甘堕落为人妾室。”
“所以斗胆拒绝了二皇子殿下。”
“请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