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九十一章 空白羊皮卷

“掌柜的，木桶有没有？搁哪儿了？”

孟迟说着，进屋找老掌柜讨要木桶，他不管什么清风明月的破事，他只知道姜绾现在身子不舒坦，喝了暖汤再泡个小玥配的药浴，热乎乎的好躺到床上稳稳睡一觉最紧要，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
老掌柜讷讷的，黑色木匣子已经给了姜绾，他满目期待地看着她，“姑娘……”

“老汉不打扰你休息，只求换些伤药，我会自己送去衙门，也绝不会与人说药是从你这儿拿的，行么？”

他脸上满是哀求之色，身上的老旧衣衫还带着尘土，灰扑扑的，“若不能活着出来……便、便让他少受些罪吧……若是这个匣子不够，我还有些体己银子，这就去取来……”

老掌柜扶着圆凳慢慢起身，因为心急还踉跄了一下，肩头撞在了桌子上，他也顾不得揉一揉，转身就药往外疾走。

“等等。”姜绾叫住他，手指摩挲着黑色的匣子，“你说的故事我听完了，但怎么证明你的这个匣子是真的？”

老掌柜怔住了，他也不知如何证明，“若不然、若不然你现在开来看看？若是姑娘想要的东西，再把药换给老汉我便是。”

生怕姜绾不要，这东西放着便也就没有了用处，老掌柜一再妥协。

姜绾把匣子递给陈映真。

陈映真拿在手中小心的翻着看了一圈外壳，“也是个机关盒子，和先前那个差不多，不过有些差别，先前那个是找人仿着这个做的，不过做的人手艺不精，有个地方没给做上去，这个就要精巧得多了！”

陈映真眼中闪过兴奋之色，拿着匣子坐下来，立即开始试着把它解开。

不到半炷香的时间，听得她吁了口气，“好了，现在可以打开了。”

陈映真的手离开那个黑匣子，陈邵君把它接了过去，轻轻拉开，里面静静放着一卷羊皮，用鹿筋系着。

看着像是一副地图。

既然里头真有东西，姜绾践行承诺，“小玥，去把药拿给他。”

“阿姐，我这就去！”小玥鼻子和眼睛还红着，把帕子往桌上一扔，转身就跑去里间抱了个药箱出来，用最快的速度把药捡了出来，三个不同颜色的瓶子放在桌上。

“梁伯，这个匣子我留下，药你拿走。”姜绾让小玥用帕子把药瓶包上，送到老掌柜手里，“只是除了这个匣子，你别忘了方才承诺的，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药从我这里来，包括这个东西，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在我这儿。”

姜绾食指轻点黑色木匣。

老掌柜抱着药忙不迭用力点头，耷拉的眼皮都抻平了不少，“姑娘大恩大德老汉绝不敢忘，就是刀架在脖子上，也不会给外头的人透露一个字的。”

老掌柜紧紧抱着药，生怕给掉了，谢了又谢才要走。

孟迟叹了口气，“老伯，药给了你，别再打别的主意，帮不了。劝你也别白费力气，免得伤及自身。”

孟迟意思很明显，别再来纠缠。

老掌柜点头，“后生，你方才是不是要木桶，在楼下，我去给你拿。”“算了，我去吧，你带路。”

孟迟看他一个老人家，要他把沉沉的木桶扛上楼来估摸着也扛不动，在耽搁一会儿，水都要凉了。

孟迟下楼去取木桶，房里明晃晃摆着几桶泡澡的药水，小玥已经跟着孟文元和蒋星衡一块儿去抬屏风了，陈邵君不自在地起身，“那这东西明日再看吧，你今日身子不适，早些休息。”

姜绾也觉得周身疲累得很，点点头，“那便明日吧。”

他又把陈映真叫上，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
陈映真还想留下等着木桶送上来，她和小玥一起给姜绾泡药浴，客栈里就她们三个女子，她若走了，小玥一个人怎么成。

“什么事，说就是了，我没空。”

陈邵君眼观鼻鼻观心，这次倒没扯其他的，快言快语道：“那个匣子，你能做出一样的吗？”

“哦，这个啊，没问题啊，不过若是你要，五十两银子一个。”陈映真比出五个手指头，“还是看在你是帮姜姐姐拿回来的匣子算你便宜了，不然得要三百两！”

她这分明就是胡乱张口就来，前后差这么多跟闹着玩儿一样，但陈邵君这次竟然没有还口，直接让苍杌给了她一张银票，“今晚就做，明日给我。”

东西要留给姜绾，他得拿个能凑得上数的放回去，免得公冶安交不了差，说罢他就匆匆转身回了自己房去。

陈映真手里拿着银票，眉飞色舞地收进怀里，迎来小玥歆羡的目光，“陈映真，你挣钱这么容易啊！”

一个匣子就五十两银子，还是不用一晚上就能做好那种。陈映真得意地显摆，“那是，等下次经过大些的城镇，你想吃什么？我请客。”

两人笑做一团，孟迟也拎着大木桶回来了，他把木桶安置在屏风后面，提起桶把水都倒进去，“方才拿桶的时候，见着梁伯拎着那那篮子鸡蛋出去了，竟是等不到明日。”

姜绾坐在桌前，手中是那卷羊皮，她静静坐了一会儿，手指拈着绳结的一端，正想把结解开，东西就被孟迟从手里拿走了。

“明日再看吧。”他指了指已经放好水的木桶，怕她太累，“待会儿早些休息，我就在隔壁那间房，想要什么就唤我。”

孟迟把羊皮卷从新放回黑色匣子里，重新搁在桌上，出了房间替她掩好了门。

姜绾揉揉眉心，回过头见着陈映真和小玥两个还在，“你们俩先睡着去吧，一会儿晚些我睡外间。”就开了五间房，她也不想真叫苍杌去睡柴房，今晚上就和她们俩一间屋。

陈映真摇头，“姜姐姐，你睡里头的床，里头都给你铺好了，我和小玥在外间，一会儿你泡澡的时候若是不热了，我们给你加水，或者你想拿些什么东西，我帮你！”

“加水就不用了，现下正合适。”她也不打算泡太久，“不然你替我把那张羊皮卷拿过来吧。”

姜绾在屏风后除下了衣裳，随着哗啦声入了水，热气腾起，为她驱散了不少寒意。

“哦，好。”陈映真很快把羊皮卷给姜绾取了来，送进屏风里，“姜姐姐，给你。”

姜绾再布巾上擦干手上的水，轻轻接过来，解开鹿筋把羊皮卷拉开，上面却是一片空白，什么也没有。

陈映真在一般纳闷的咦了一声，“这怎么又是空的啊？”

“再等等，不应当。”

姜绾拿着展开的羊皮卷，仔细检查着，若这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东西，高斗为什么会非要把它拿到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