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难得,董老肯定想抓住机会好好历练这唯一的徒弟。
一群护卫点点头,之后相互看了一眼,又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们一群人明明是来保护夫人她们几人的,现在却发现毫无用武之地,几乎成了累赘。
红鸢见状,猜到他们的想法,安慰道:“别着急,你们看看我,以后我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,肯定不会被嫌弃的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董老捋着胡子大笑,只觉得年轻真好,跟这群年轻人在一起,他都年轻了不少。
王大夫也有同样的感受,这些年一直坚持自己的梦想,家里挺贫困,几乎磨平了他的棱角,妻女虽然心里支持他的选择,但生活捉襟见肘也时常会抱怨,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。
出来这么长时间,也不知道她们如今过得怎么样,一时间就笑不出来了,心中愁绪万千。
红鸢说笑着,看见王大夫一个人郁郁寡欢,猜到他可能是想妻女了,走过来主动说道:“王大夫不必担心家里,临走前我家夫人给嫂子和圆圆安排到酒楼做事去了,不管怎么样,徐姑娘都会护着她们的。”
红鸢没说的是,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徐姑娘护不住,那也还有她家主子的,她家主子明面上不显山露水,实际上可厉害着。
王大夫愣了一下,完全没想到还有这茬,问道:“真的?那江娘子怎的不跟我说?”
“我家夫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,嫂子对我们也很好的,且王大夫你此次与我们一起出发也是为大义,于情于理帮一把都是应该的,就没跟你说。如今我与你说明,只是不想你忧心家里的情况,别的也不必多想。”
红鸢特意暗示了一句,不想让王大夫心里一直挂着此事,再去找自家夫人感谢什么的,那样反而是给夫人添麻烦了。
王大夫不傻,明白了她的意思,点点头叹口气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去江娘子面前多说的,这份情我心里记下了。”
现在这情况,自己多说什么也没意思,只能尽量多做些事情,把自己懂的知识多教一些给她。
红鸢满意了,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江若云都在抓紧时间增进医术,学了不少制作小药丸的方子,制毒和解药也做了不少,收获满满。
王大夫也积极参与进来,跟着江若云一起学,又把自己会的倾囊相授,一路上众人相处很是愉快。
而远在老家乾州的梁老二,在潜伏一年后,成长了不少的同时,也终于扳倒了唐家。
唐家走私货物的证据梁烨早就送到他手上,他潜伏一年只是为了让唐家露出马脚,顺便挑拨县令和唐家的关系,经过几次大开大合的利益对决,终于让县令气急败坏地决定对唐家下手。
唐家做了多少事,县令心知肚明,以前是利益捆绑在一起,他睁一只眼闭一眼,反正自己也能有好处,但现在,他吃了大亏,自然不能放任唐家一直这么嚣张下去。
所谓民不与官斗,再厉害的商人,要是没有靠山,再小的官都能给他们脸色看。
而唐家虽然有靠山,但这些事情暴露出来,便是那靠山也保不住他们,所以直接被县令一锅端了。
唐家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,满城皆知,李氏在布庄听见这消息的时候,愣了愣,一边笑着一边就开始落泪。
掌柜的看见她这个样子,吓了一跳,问道:“你这是怎的了?”
“没事,就是太高兴了,以前唐家人欺负过我,如今出事,我心里高兴。”
对于这个解释,掌柜的也很是理解,说道:“是啊,说起来,唐家还欠我们布庄一笔账呢!哎呀,铁定是要不回来了,真是晦气!”
像这样的有钱人家,买东西都不会直接付款,而是直接记账,每月底去府上算账就行,这个月的还没去算,唐家就出事了,钱都被抄了,去哪里说理?
掌柜的心想,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,他得去问问附近还有哪家被唐家欠着债,不能就他一个人吃亏。
铺子里就只剩下李氏一人,还有客人进来,她顾不上多说什么,抹了一把眼泪就去招待客人,却听见客人们也在谈论此事。
唐家的案子后日一早在县衙审理,可以让百姓观堂。
李氏眼睛瞬间就亮了,当即问道:“可当真?那我可要去看看才行!”
“自然是真的,都出告示了,我们都要去看呢!唐家可得罪了不少人家,去看热闹的人可不少,去晚了还站不到好位置呢!”
李氏心里就有数了,喜滋滋地给客人推荐了时新的料子,赚了一笔,等掌柜的回来就告假,说后日一早自己要去观堂,请个假。
掌柜也是喜滋滋的,说道:“好好好,我也要去,到时候把门关了,一起去凑凑热闹,回来再开门做生意!”
末了,小声道:“我刚刚去问了,旁边几家也都欠着债呢,唉,我这心里顿时好受不少,如今钱是要不回来了,到时候我就去捡一袋小石子揣怀里,等他们游街的时候可要给点颜色看看!”
这倒是给李氏提了醒,那她要去准备些大一点的石子,太小了她怕砸不疼。
很快就到了审理唐家案子这一天,县令像模像样把人证物证都找来,走了一遍流程,才宣布了审判。
唐家此番事件严重,凡15岁以上的男丁都要处斩,其余人口全部流放两千里,算得上很严峻的处罚。
游街示众的时候,李氏一边扔石头一边抹眼泪,她恨的人终于倒霉了,她的心结也能解开了。
往后没什么仇怨,日子能更好过了。
等游街队伍走远,李氏准备的石子也扔完了,转身想要回去,却看到梁老二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,两人的目光不经意撞到一起,有些尴尬,又无法逃避。
她站在原地没有动,梁老二主动上前打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李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,总觉得他哪里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