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元游街之后,江书韵他们这批进士就可以进入官场了。
家里有门路的,分的官位和任职的地方就好一些。那些抱团加入派系的,也能被照顾一二,就是以后会不会被掣肘,就不好说了。
江书韵不打算入官场,极其顺利的拿到了手续,去白鹿书院做讲书了。他不知道得了哪位大人的眼,直接拿到聘书了,有点小意外。
临别前,江书韵和书院的同窗小聚一下。
酒楼的包房里,白鹿书院一起过来参加会试的都在呢。
他们来了二十多人,上榜了十多个,占了一多半。
白鹿书院是一所综合性比较强的书院,类似于前世的综合性大学,不仅仅只为了科举。
白鹿书院的山长顾思齐是一位经世大儒,名望很高。最重要的是,他曾经担任过现任皇上的老师,算的上是帝师。
皇上继位的第二年,他上书请辞。理由是自己该教的都教了,身体不太好,想去南边调养身体。
皇上再三挽留不住,也知道自己老师虽然不到五十,却也是身体受不住北方的寒气。
但也没批准他回去南方养老,而是让他去白鹿书院做山长,那的气候适宜,不冷不热。
就这样,曾经的帝师,成了白鹿书院的山长,这一做,已经七八年了。
江书韵他们这次聚会,考中进士的和没考中的都来了。
成绩最好的是乡试解元王志远,二甲第二名,已经决定要参加庶吉士的考试了,目标很明确,要进翰林院。
“静之兄,此次一别,再见不知何时,敬你一杯。”
有人提杯,他成绩靠后,不参加庶吉士的考试,正在等着派官。
“咱们以后同朝为官,又都出自同一个书院,以后相互照应着,别断了联系。”
王志远字静之,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这是他第二次参加春闱,成绩挺理想的。
“那是,咱们能在一个书院读书,那是缘分,以后,相互扶持。”
“是啊,相互扶持。”
“再接再励,别灰心,一次没中不算什么。”
……
江书韵也跟随大流,举杯,祝贺,没有特立独行。
“仲霖,我听说你放弃选官,要回书院教书了?”
王志远对江书韵有印象,在书院,用功读书,不参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还经常和夫子去游学,很稳重的一个人。
王志远的话音一落,包厢里立马安静了下来,大伙都有些不可思议。江书韵,成绩不错,殿试第十三名!
“静之兄,你听说了。”
江书韵看了一眼王志远,目光在众人面前转一圈。
“嗯,听说了,上面直接给了你聘书。”
“对,讲书一职。”
江书韵没有隐瞒,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,个人选择不同而已。
“讲书啊,这也太可惜了。以你的成绩,庶吉士应该没问题,能进翰林院的。”
“是啊,即使不进翰林院,下放地方,最起码也是一县主官。”
“你怎么想的,辛苦读书,不就是为了进入官场,报效朝廷吗?”
……
短暂的安静之后,大伙开始讨论不休,主旨就是不当官去书院教书,太可惜了。
“仲霖,你认真考虑过了,家人能理解吗?”
“静之兄,各位同窗,我这人呢,没有什么野心,说白了就是比较懒散。官场上的事情,太费心费力了,我怕应付不来。
我自己也喜欢书院的环境,家里人也支持。与其在官场蹉跎,不如做点自己擅长的。教书育人,为朝廷培养更多的人才,挺适合我的。”
江书韵平静的说了自己的想法,他知道,像他这样的太少了。
说白了,大多数人读书科举,就是为了做官,为了光宗耀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