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香这段日子都留意着宫中的情形,自然知道延平帝住在哪里,她没有丝毫犹豫,便答应了俞清月。
“俞小姐,奴婢这就带您过去。”
两人趁着夜色,走过长长的甬道,又绕过一堵又一堵宫墙,俞清月仿佛在迷宫中穿行,越往下走,就离真相越近,可处境也越加危险。
一盏茶的功夫后,俞清月与冬香便到了延平帝的寝宫之外。
这座威严宏伟的宫殿,曾经是皇权的象征,如今却也是那位王者的牢笼。
“俞小姐,您瞧那边……”冬香出言提醒道。
俞清月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寝宫外每五步都设有一岗,御林军们将这座宫殿围得密不透风,但凭她们,想混进去见延平帝一面,简直难如登天。
俞清月沉声说:“不急,先看看再说。”
现已近冬日,入夜之后,寒风呼啸而来,俞清月和冬香都被冻得发抖,只能挤在一起取暖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有一名宫女拎着食盒快步走来,她行至寝殿前,便掏出了一枚令牌,为首的御林军接过后,仔细查看了一番,才道:“怎么来得这样迟?时辰都过了。”
宫女怕被斥责,忙压低了声音道:“方才来的时候,遇上了大皇子,这大皇子说好奇圣上的吃食,便非要看奴婢送的餐食,便耽搁了些时候……”
一旁的侍卫道:“既是大皇子要看,那也不是她能拦得了的,大哥,还是让她进去吧,省得再耽误了。”
那侍卫长这才作罢,将宫女放了进去。
俞清月与冬香躲在角落里,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冬香小声嘀咕:“这好端端的,大皇子为何要去看圣上的餐食?难不成他还想偷吃不成?”
“不可能。”俞清月果断地否认了她的想法,道:“大皇子虽然年少,但却是个聪慧的孩子,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拦一个宫女……”
俞清月说着,眼神不经意看向冬香的身后,黑暗中,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,让俞清月瞬间僵硬。
冬香见俞清月神情震惊,也往身后看去,这一看,差点将她的魂都吓掉了!
大皇子李明昭正立在黑暗之中,也不知这样看了她们多久,小小的身子,却透出了一股阴恻之气,令人遍体生寒。
冬香连忙伏地叩首:“奴婢参见大皇子……”
李明昭却站着没动,他没理会冬香,抬手指向俞清月,道:“我记得你,你为何这副打扮?”
他说罢,面色陡然冷起来,说:“难不成,你们也是来害我父皇的?”
冬香被吓得不轻,忙道:“大皇子,您误会了!我们不过是……”
俞清月却制止了她,道:“殿下,我并非刺客,我出现在这里,与你的目的一样,都是为了保护圣上。”
李明昭疑惑地看着俞清月,说:“人人都说,母后是为了让我登基,而加害父皇,说我是大逆不道的罪人,你又凭什么料定我在保护父皇?”
俞清月面色从容,说:“殿下手中拿的,是试毒的银针吧?”
李明昭神情一怔,将手往后收了收,却没有反驳。
俞清月于是大胆说出心中揣测——“我猜殿下守在这里,就是为了等宫女送吃食了,你想确认餐食无毒,对圣上无害,对不对?”
李明昭的心事被说中,不禁抿了抿唇,他半信半疑地看着俞清月,说:“你当真是来救父皇的?”
俞清月见他语气缓和了不少,便道:“千真万确,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若是我们被人发现,只怕也会连累殿下,殿下可否带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