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温岁阑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只有霜晚。
“……呵,真他妈是个神经病。”迟淮对霜晚的不满从何而来她一清二楚。
但她不在乎,背锅又如何?只要岁岁开心就行。
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在江家人和迟淮的理想要求中。
霜晚冷笑一声,没有管迟淮伸过来的手,因为谢遇已经挡在了他们前面。
“迟少,岁岁是我的客人。”
迟淮对谢遇摆不出什么好脸色,当即反问:“那又如何?”
一个戏子而已,还不配和迟家作对。
他抬眸,“让开!”
谢遇笑了出来,姿态闲散的回了三个字:“你也配?”
迟淮的拳头立刻就攥紧了。
在他控制不住准备动手的瞬间,一只白皙的手抓着谢遇的手臂将他往后扯了些。
是温岁阑。
她已经没靠在霜晚的肩上,但是依旧要人扶着。
许是喝了酒的缘故,她的眼睛有些红,就连脸颊也是染上了一层粉,像是发情的妖精处处都透着令人着迷的气息。
这就是迟淮不愿意让温岁阑在外面喝酒的原因,这样的她实在太容易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。
他压下心底的怒意,朝温岁阑伸出手,放低了声音哄着。
“岁岁,到我这里来。”
眼前灯光有了重影,温岁阑的视线慢慢凝聚在迟淮放在自己面前的手。
他的无名指套着戒指,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买的对戒。
她的那只已经还给了迟淮。
稍稍抬眸,温岁阑就看见了迟淮挂在脖子上的项链,上面套着的是她还回去的那枚戒指。
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什么,温岁阑看着此刻的迟淮只想笑。
这样想她就笑了出来,那双眼睛弯着,流露出来的全都是讽刺。
“迟淮,你好贱啊。”
这话一出,在场的人齐齐变了脸色。
席律吸了一口冷气,从来没想过一向最讲礼貌的温岁阑嘴里居然会说出‘贱’这个字。
而且还是用在她最在意的迟淮身上。
他下意识的去看迟淮的反应,果然看到势在必得的赶来的人此刻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。
他在强忍怒意还是伤心,无人得知。
可这样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,只死死盯着温岁阑的迟淮的确让人害怕。
但温岁阑却偏偏还不够,她唇角扬着,笑得张扬。
“我今天出门就知道你会来。怎么?我就那么让你难忘?”
“难忘到你的骄傲尊严都不值一提,所以才会像狗一样巴巴的往人眼前凑,摇尾乞怜。”
她抬着下巴,高高在上,犹如施舍:“不如你跪下吧,跪下求我,我就回头看你一眼。如何?”
明明是这样让人难堪的话,可她的声音依旧是温软动人的,甚至带着几分娇嗔的味道。
就如同当初的迟淮用那样温柔的声音笃定的说出‘她不会’三个字一样。
迟淮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感觉到难堪。
他伸出手缓缓攥紧,整个人身体都在发着颤。
但他清楚温岁阑说这话不是为了刺激他,更不是为了侮辱他。
因为温岁阑只要说出口的事,她必定会做到。
所以,只要自己向温岁阑下跪,她就会回头。
要跪吗?
迟淮垂着脑袋,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情绪。
可是温岁阑知道他不会跪。
迟淮这人,把身为迟家继承人的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
他可以为自己做无数不理智的事,唯独不会为了挽留自己下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