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三年,就连八月的乡试他都不一定能看到。
“你要努力活着才行。”
沈逾白紧随其后的话语更戳人心肺管子,让老人气得浑身发抖。
沈逾白却不再停留,起身往外走去。
眼看他要离开,三叔公再忍不住对着沈逾白的背影问道:“你是想帮沈族开源还是想让沈族覆灭?”
沈逾白停住脚步,回头看过来,勾唇,再次露出那毫无温度的笑:“自是想壮大沈族。”
三叔公努力想从沈逾白脸上看出些端倪,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。
他根本分不清沈逾白说的是真心话,还是对他的敷衍。
心中忐忑,焦躁到无法安心躺着。
或许只有沈逾白中了举,他才能知道沈逾白究竟会对沈族做什么。
三叔公提起一口气,一定要咬牙活下去!
走出去昏暗的屋子,强烈的光让沈逾白眯起眼睛。
待适应光线后,他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,透过指间的阳光就这么打在脸上,却印出五根手指的影子。
参加会试是送命吗?
可这条通天路本就难走,不搏命又如何能出头?
放下手,再迈腿时,步伐坚定。
沈逾白将自己要参加乡试的消息告诉苏锦。
苏锦惊讶:“你不去府学了吗?”
“府学山长李昌胜是秦家的人,若我入学,迎接我的必然是无尽的麻烦,不如以参加乡试为名,不去府学报道。”
五天前就是此次廪生进入府学的时间。
因着沈逾白是院试案首,自动成为廪生,也就是府学的学生。
而沈知行作为普通生员,去的是县学。
作为新晋廪生,沈逾白是必须要去府学报到的。
上次秦家在院试未曾拦下沈逾白,乡试便很难插上手。
但沈逾白需入府学,而府学山长李昌胜就是秦家人。
只要沈逾白进入府学,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苏锦看得气恼:“秦家人用你陷害知州大人,你没如他们所愿,竟然还把你当成肉中刺,那一家人也太不讲道理了!!!”
沈逾白已经知道感叹号代表的是语气加强,而苏姑娘一连用了三个感叹号,必然是恼怒至极。
他不禁莞尔,落笔时却语气沉重:“秦家势大,定然不将我一介穷书生放在眼中。如今我也只能夹缝中求生存,无论如何也要避开府学。”
苏锦看到字条时,心顿时揪了起来。
沈逾白只是想好好读书考科举,怎么就这么难呢?
以前有个陈家捣乱,好不容易陈家倒了,现在又来个更有势力的秦家。
她都怀疑沈逾白一旦进了府学,会被他们给吃了!
虽然沈逾白现在已经拜了知州大人为师,秦家可能明面上不能做什么,那暗箭难防啊。
谁知道他们憋着什么坏。
苏锦想了会儿,撕了一张纸就奋笔疾书:“沈逾白,我给你弄银子吧,你拿着银子去砸出一条路出来!不用再被什么陈家秦家欺负。他们能搞到关系,咱也能,姐姐有钱,姐姐给你保驾护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