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着烦躁强笑：“臣妾身为一国之母，自是要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，先前是臣妾疯癫无状，引得陛下厌恶，臣妾知错了。”

燕纾摩挲着下巴，见我这幅顺从的样子轻笑了下：

“赵莲，别想给朕刷什么花招。”

“你和你爹究竟在谋划什么？”

我抬起头，直视着燕纾，弯了弯唇，笑意却不达眼底：

“陛下，我爹请辞的折子您收到了吧。”

“赵家是真不想跟您斗了，也斗不过，既然放了小侯爷支援，就也放我爹告老还乡吧。”

“毕竟先帝不是教诲过您吗？赵家和沈家，只能留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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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燕纾不欢而散，他觉得我讽刺他，我觉得他心思敏感，就像先前无数次唇枪舌战那般，是经久不衰的帝后不和戏码。

说来也是奇怪，先帝和他的继后不和，燕纾同我不和，皇家的夫妻当真没有什么情分在吗？

时间过得飞快，又过了几个月，我鲜少见到燕纾，一是我本就不愿意见他，二是我忙着照顾赵蕊，她快临盆了。

不负众望，赵蕊在一个深夜产下了男婴，是燕纾的第一个皇子。

燕纾欢天喜地的接过孩子，恨不得立马传位给他，他或许真有这种想法，毕竟从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得出来，这几个月他没怎么睡过好觉。

战事又败了，这次是真的退到湖州城了，有人已经开始递折子让燕纾御驾亲征了。

燕纾那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离开好不容易算计来的江山，那些个冒死进谏御驾亲征的大臣算是触到霉头了。

燕纾不耐烦的摆摆手，几个言官就入了大狱，再提御驾亲征就拔了舌头，这是原话。

我抱着阿荇在院子里转悠，阿荇就是赵蕊的儿子，这是我给他取的小名。

朝堂那边逼得紧，越来越多的臣子喊着御驾亲征，眼下这也是保住燕氏江山最好的办法，无可奈何，燕纾也终于是下了决心御驾亲征，吩咐了亲信辅佐亲王监国。

那亲王只不过是当年夺嫡被燕纾害的头脑痴傻的疯子一个，为了面子上过得去，才封了个亲王当当，说是监国，实则由亲信把持朝政。

燕纾这家伙可精着呢。

他领兵出发那日，我抱着阿荇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

心里默默对他说了声再会了陛下。

41

“皇后，最近怎的不见你那小内侍了？”

涂丝囡破天荒的来我这儿喝茶，许是燕纾不在宫里，她觉得空旷，便过来找我拌几句嘴乐呵乐呵。

我漫不经心道：

“在贤妃宫里。”赵蕊因为诞下皇子有功，被燕纾破格升为四妃之一。

涂丝囡作惊讶状，随后满脸揶揄：

“你不是最宝贝你那小白脸，怎会将人送到你姐那里。”

我侍弄着我那盆君子兰，有些不耐烦：

“一个阉人，有什么可宝贵的，也就长得标致了些，我姐姐喜欢，看着欢喜，借她伺候两天，过一阵还给我不就好了。”

涂丝囡撇撇嘴，一屁股坐下，毫不客气的饮下我刚沏出来的茶。

我见她有些吃瘪，抬眼笑了下：“怎么，涂贵妃也相中了我的小内侍？也想借过去伺候伺候？”

涂丝囡臊的脸通红：“陛下不在，你这个皇后就是这么贤明端庄的吗？”

我不愿治她大不敬的罪，只捧着双颊，好整以暇的看她：

“涂丝囡。”

涂贵妃叫久了，她大抵是没想到我会叫她名字，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