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他嘴角弯成一抹尖锐的冷笑，眼底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既然你同我并非师徒，那为师往后也不必再护着你。”

曾经的那句往后护我，他到底是失言了。

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淡，自嘲的笑笑。

“师父，从小师妹入宗门以来，你就从未好好护过我。”

眼泪划过眼角，我顿时觉得喉咙哽咽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，强忍住半年来自己承受的委屈。

这句话再次将师父激怒，他将我从床上拉起，指着门口。

师父房门正对着除魔台。

他的嗓音颤抖而嘶哑，声嘶力竭的朝我怒吼，完全没了平时那副清冷的模样。

“若不是我护着，你能在太虚宗呆到今日？”

“若不是我护着，就凭你这沾满魔气的双眼，早就该被钉在除魔台上。”

“若不是我护着，你能如此肆意的在太虚宗走动？”

……

他罗列出一桩桩他觉得在保护我，为我好的事情，但这些不都是因为小师妹我才会无端承受这些苦难。

如今到他嘴里，竟成了护我。

可笑！

“你若能在带小师妹回太虚宗那日直接将我逐出师门，那师父在徒儿心中永远都是可敬可尊的师父。”

“可你亲手剜去我的双眼，抽去我的灵根，毁了我的修为。”

“如今我不认师父，倒成了我的不是。”

我嘴角微微含笑，眼眶中还有尚未抹去的眼泪，话语里带着一丝冷嘲，恰似是一把利刃。

用调侃似得语气戳穿了师父的伪装，将残酷的现实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。

我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师父，再次说出那句让他抓狂的话。

“如果能重来一次，我选空宁长老做自己的师父！”

这句话让师父彻底失去了理智，他看了我挣扎了许久后才缓缓吐出：“阿璃，你别后悔！”

我甩开了他钳制住自己的手，毫无留念的摔门离开。

窗外的小师妹嘴角果然是我想象中那抹得意的微笑，以胜利者的姿态观看整个战局。

“我输了，但你没有赢！”

第十四章

她不过是为了取代我在师父心中的地位，入局便没有赢家。

不过我不知道，明天我就要为今夜师父那句：你别后悔。

付出血淋淋的代价。

第二日，师父带太虚宗一众弟子来到我的住处。

他指着我的眼睛说我已入魔，按照太虚宗的规矩，我必须上除魔台接受处罚。

我被师父亲手绑在了除魔台上，在掌心准备定入尖锐的木桩时，师父犹豫的片刻，看着我的眼睛问我。

“知道错了没有？”

我知道，只要我现在认错，他就会找理由放了我。

换做从前，我定会泪眼婆娑的贴在师父身上述说自己的委屈。

可如今我对师父早就失望。

“徒儿如今所承受的一切痛苦皆来源于师父，你问我错了没有。”

“我错便错在，当初应当被恶鬼啃食，也不该同师父来太虚宗。”

此话刚说完，掌心便传来刺骨的疼痛，顿挫的木桩生生刺进掌心，鲜血随即染红了整个木桩。

伤口处被施加了一道秘诀，掌心的疼痛带着锐利的刺在体内横行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箭头在毫不留情的割裂我的肌肉。

我大口大口的吸气，想要缓解疼痛。

可每一次呼吸就像心脏被冰冷的手掐住，心脏如同熟透的果肉被人捏碎。

我疼的身躯忍不住发抖，下唇早已为了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咬的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