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除了他这个死人,就只剩下我这个活人…
剩下的,我不敢再想。
「饿啊,我好饿。」
声音再次响起,我已经可以确定就在这个屋子里,可一个死人又怎么会说话?
我的脑海中想起他上次褪皮的场景,难道他根本没死,只是再次蜕皮了?
我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,浑身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,看着屋外的大雨,我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他能死一次,也能死第二次,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坐以待毙。
我摔碎了碗,捡起碎片慢慢靠近他,生怕他一个起身把我压倒在地,这样的话,我断无生还的可能。
哪怕是将瓷片抵在他的喉间,我的心还是不安。
撇头看到他的肚子轻微的上下起伏,我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裂。
「我饿…」
我抡起斧头,闭着眼睛疯狂朝着他砍去,直到他的血肉飞溅在我的脸上,看到他的头和脖子分了家,我焦躁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「我饿。」
听到声音我几度崩溃,握着斧头的手终于再也没了力气,沉默了片刻上去一把掀开了衣服。
一张苍老的人脸,紧密贴合在刘老三的肚皮上,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,肚子上下起伏时,我看到老人的嘴在动。
第19章
「我好饿。」
人脸的皮就像是脱了水的萝卜。
说话间,刘老三的肚子小弧度的动了起来,就好像是人在呼吸一样。
如果不是我掀开了衣服看,一定会以为是刘老三没有死透。
这张脸长的很奇怪,有点不像人皮的质感,上面长着肉色细细小小的的鳞片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,所有鳞片干巴巴的缩在一起,看得我一阵说不出来的恶心反胃。
我试探性的用斧头推了推,鳞片层层叠叠,露出里面粉色的软肉,这似乎真的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。
我一阵毛骨悚然,手也僵在那里。
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超过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。
有奇怪的借胎复活的习俗,还有浑身溃烂如尸体一样,却还能行走自如的人,能像蛇一样蜕皮的诡异一幕。
现在,我居然能在死人的肚子上,看到一张会说话,长满鳞片的脸。
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外婆给我讲的故事。
古时候有一个人,身材高大但好吃懒做,吃空了老父亲辛辛苦苦攒的钱,老父亲死后,他拖着尸体就丢到了荒郊野外,任凭野兽啃咬。
后来隆冬腊月,大雪纷飞。
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,靠着之前吞下来过冬的粮食,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而他一没有过冬的木材可取暖,二没有可果腹的食物,极度饥饿的情况下,只身一人找到正在冬眠的蛇,用一口大锅将蛇活活煮死。
那蛇被水温唤醒,发现自己正躺在锅里,悲戚的嘶叫起来,临死之前,高昂的蛇头死死瞪着那人。
这蛇异常肥硕,一直吃到晚上还剩下不少,他就把没吃完的蛇肉放在屋外,自己摸摸肚子去睡觉了。
可当晚老父亲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,他睁开眼睛一看,肚子上长着张父亲模样的人脸,面目狰狞在咒骂他。
他惊慌失措的挖出没吃完的蛇身,破开肚子才发现,里面还有没消化完的人体和布料,明显就是父亲身上穿的。
他气急,发狠把肚子上的肉剜了下来,以此想摆脱,可谁知肚子里一层一层的都是父亲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