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这几天犯病了,病得还不轻。
他深深的自我怀疑,总觉得自己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错的,同时又总觉得部下的建议都是对的,非常头大,整日饮酒解愁。
谁知把酒消愁愁更愁,几杯酒下肚,袁绍感觉自己快愁死了,身边没一个人能够说话。
得到斥候来报的消息,他眼睛猛地一亮,当场脑海中就炸响起一句话。
“你劫我粮草,我也劫你粮草!”
但随即又怀疑起来。
我有那个能力吗?
刚刚升腾起来的气势,宛如被迎面浇了一盆凉水,一下就冷静起来。
倒是逢纪颇为激动,说道:“主公,刘毅派徐晃只带五千兵马送粮草,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!只有五千兵马,我军半路伏击,克日能胜!烧了他粮草就走,也算是一场大胜,必能鼓舞士气,提振军心!”
张郃更是立刻出列,大声说道:“末将愿领兵五千,去烧他粮草!”
袁绍刚才还在自我否定,现在见两员大将同时请战,立刻高兴起来,抬手笑道:“好,好,好,你们说得不错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田丰却立刻站出来,大声道:“主公不可!刘毅阴险狡诈,诡计多端,这万一是他的阴谋,一个陷阱,主公如果去劫粮,岂不是正中陷阱?!”
这话一出,袁绍心里就是一咯噔,立刻点头赞同:“对,对,对,你说得也对。”
逢纪一看,不乐意了,立刻站出来大声说道:“主公!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我军连连战败,士气低落,正需要一场这样的胜利来鼓舞军心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啊主公!”
袁绍摸了摸胡子,点头道:“不错,你说得不错,这的确是个好机会。”
“什么好机会?”田丰冷笑的看着逢纪,问道:“如果这是刘毅的计策,去劫粮,败了,那不是让本就低迷的士气雪上加霜?现在我军只需要固守,等待扬州变故,必能胜利,既然固守能赢,为何要出击去冒险?”
袁绍看向田丰,情不自禁的点头:“田丰说的也有道理,如果再败,我军只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。”
逢纪哪受过这样的委屈?
一直以来,他和田丰、沮授等人的争斗就没有输过,那沮授现在还软禁在帐篷里面呢,结果现在田丰竟然有压他一头的意思?风向变了?
逢纪直接给袁绍跪下,大声道:“主公!田丰这分明是在慢我军心!请主公责罚他!”
田丰毫不相让,也跪下,大声道:“主公!逢纪这分明是把我军往刘毅陷阱里面推,请主公责罚他!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直接在那争执起来,谁也不肯让谁,几乎撸起袖子打架。
袁绍顿时觉得头都大了,早没有之前那样的气概,现在只觉得为难。
看了看逢纪,觉得逢纪说的是真有道理。
看了看田丰,觉得田丰说得也对。
左看看,右看看,脑袋都要炸了,猛地一拍桌子:“你们两个别吵了!”
逢纪和田丰才停下,两人齐齐看向袁绍,大声道:“请主公做决断!”
袁绍一抬手,正要说话,可却犹豫起来,最后只憋出一句话:“你们说的都对,这件事让我再想想。”
这时郭图站了出来,说道:“主公,何不听听吕范的意见?”
吕范身为降将,说实话袁绍并不是多么的信任,这种级别的会议根本没有想过他,更何况吕范现在还在养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