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士们则是你看我,我看你,有些犹豫。
袁绍心有所感,眸子一转,看向众人,却见沮授迈步而出,行礼说道:“主公,今日虽说胜了一场,但不可由此而骄,须知官渡乃是雄关漫道,坚固异常,现在刘毅四十万大军驻守官渡隘口,只怕急切之间不能攻破,急,则容易出事,恐怕不利。眼下应该重兵压境,等待天时,或者匈奴攻破凉、并,袭扰司隶后方,亦或者孙策大军攻破豫州,兵临虎牢关,那个时候,刘毅便是百万大军,也首尾不能相顾,必定为我所破!”
此话一出,大帐中气氛就尴尬起来,众人一时间全都看向沮授,或有愤怒,或有赞同,或有杀气,或有担心。
袁绍举起的酒杯还没来得及喝,便僵在半空,脸色都变了,盯着沮授。
我身为主公,刚刚才说明日决战,活捉刘毅,你马上就说急就要出事?
当着这么多人打我脸?
袁绍脸都红了,眸子渐渐充血。
开战之前争论这些也就算了,今天才刚刚大胜,你又来说这些事情,实在是不把他这个主公放在眼里!
只是袁绍还没说话,逢纪已经站了出来,先指着沮授怒道:“大胆沮授!开战之前便三番四次阻碍,现在大军已经展开,战斗正酣,你又来怠慢军心,你是想要干什么?造反吗?还是说你就是刘毅派来的奸细?!主公兴仁义之师,讨伐国贼,为国母报仇,为天子除害,你为何三番四次阻扰,尽说些不祥的话!”
沮授看了逢纪一眼,傲然道:“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!忠言逆耳,但却能救人!”
“胡说八道!”逢纪大怒,眼睛瞪得鹅蛋还要大,冷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都是奸臣?只有你才是忠臣?”
沮授冷冷一哼:“难说!”
逢纪等人一下子全都炸了,“我特么打死你!”当时红着眼睛就想要冲过去揍人。
袁绍气得猛地一拍桌子,大怒道:“够了!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!”
“来人啊!”
袁绍镇住众人,瞪着沮授,怒道:“我忍你已经很久了!今日不斩你,我看你是要翻天!我让你死得心服口服!你说与刘毅战斗不利,但我今日旗开得胜!你说要等匈奴攻破凉并,袭扰司隶,等孙策破豫州进虎牢,你拿什么保证匈奴能破凉并,又拿什么保证孙策会破豫州进虎牢!你的头吗?你的头还没重要到这个地步!来人,把沮授给我拿下!”
这话一出,田丰等人全都慌了,赶紧出来跪下,为沮授求情。
“主公三思!”
“主公息怒!”
“沮授只是忧心大军安危,纵然有错,不至于斩首!”
“大战在即,先斩谋臣,于军不利啊!!!”
这么一说,袁绍才稍稍缓和,冷冷的道:“看在田丰等人的面子上,饶他一次,但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给我把沮授囚禁到马鹏中去,等我明日活捉了刘毅,再来治他的罪!”
一声令下,早有士兵冲过去把沮授绑了,拖出大帐。
沮授犹自大喊,不可急战,不可急战,忠言逆耳,主公三思!
气得袁绍当场拔出宝剑,大吼一声,往桌子上一斩。
咔嚓!
桌子被斩断一角,倒在地上。
“谁敢再乱我军心,怠慢战事,犹如此案,立斩不赦!!!”
众人纷纷跪伏,谨遵军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