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阴冷,缓缓开口:“宋华章,本宫绝不会让你得意太久。待本宫解禁,定要让你知晓本宫的厉害。”
说罢,将茶盏重重置于桌上。
这个死贱人,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作对,真是活腻歪了。说到底,她无非是仗着陛下的偏爱和长公主的势力。
宋华章既然敢这样与她作对,必然是受长公主的指使和支持。
既然如此,那她要除掉的仇敌就不只是宋华章这一个贱人。
“金燕,你附耳过来。”
金燕赶忙凑到荣妱跟前,荣妱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:“你去寻两个可靠之人,暗中盯着长公主与宋华章的一举一动,若能抓到她们暗中勾结,意图不轨的把柄,本宫定要让她们万劫不复。”
金燕神色一凛,连忙点头:“娘娘放心,奴婢定当办妥。”
荣妱微微眯眼,心中已有盘算。
她深知长公主在宫中颇有威望,又与陛下关系亲近,若能扳倒长公主,宋华章便失了一大助力。
而在这禁足的两月里。
她虽被困于延禧宫,但只要外面眼线得力,局势便仍有可为之处。
……
紫宸殿。
此时,赵胤桓批阅完厚厚一摞奏折,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陛下请用茶。”王公公一脸恭谨谄媚,熟练的奉上一盏雨前龙井。
“荣贵妃之事,朕已从轻发落,希望她能在禁足期间好好反省。这后宫近日风波不断,朕也颇为头疼。”
王公公恭敬地回道:“陛下圣明,荣贵妃娘娘想必会感念陛下的仁慈。只是这后宫妃嫔众多,些许纷争在所难免,陛下还需多多保重龙体。”
赵胤桓微微叹气:“朕也明白,只是这平衡之术,难以把控。如今荣贵妃被禁足,淑贵妃那边,你也派人留意着,莫要让她恃宠而骄,惹出大乱子来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王公公应了一声,悄然退下。
赵胤桓抿了一口茶,星眸微沉,英俊绝伦的脸庞阴云密布。
不过短短两日。
朝堂上像翻的天一般,竟有数十位大臣上奏为荣贵妃求情。
这些大臣言辞恳切,皆称荣贵妃一向贤良淑德,此次延禧宫走水定是有小人作祟,望陛下明察。
赵胤桓深知,这些大臣背后多是与荣家有所关联,或为利益所驱,或为权势所迫。
他眉头皱得更紧,心中暗自思忖:荣家在朝堂势力盘根错节,若不加以制衡,日后恐生变数。
同时,他也更加下定决心要重肃朝纲,巩固皇权。
……
怡华殿。
宋华章下午闲来无事,让宫女去内务府要了几张刺绣图样。
打算亲自为赵胤桓绣一件寑衣。
前世,她与他做了七年夫妻,自然深知他的喜恶和秉性。
她要先让他沉溺在温柔乡不能自拔,再要他的命。
“小主儿的手真巧,看看这金龙绣的,简直活灵活现。小主儿的女红,简直比尚衣局的绣娘都要好。”秀春在一旁看着,忍不住赞叹。
宋华章浅淡一笑,“哪有那么夸张,只是普通刺绣罢了,这只是本宫对陛下的些许心意罢了。”
秀春听了,仍然止不住啧啧称奇。
如今,她打心底对宋华章越来越钦佩和敬重。
起初,长公主派她来服侍宋华章时,她心底是不太乐意的。毕竟,她也是长公主一手调教出来,让她去服侍一个舞姬出身的伎子,简直是大材小用。
可相处的这些时日下来。
才发现宋华章真的是个奇女子。
她简直无所不精,无所不能。且心思缜密,处事不惊。而美貌,恰恰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。
“这差不多绣好了,陛下看了肯定欢喜!”秀春忍不住想凑近看。
宋华章手一抖,针尖下意识扎破了手指。
殷红的血珠顿时滚了出来,沁红了刺绣上的龙头。
秀春见状,吓得脸上有白,慌忙跪地,“奴婢该死,小主儿,奴婢不是有心的。”
宋华章眉头微微一蹙,却很快又舒展开来,轻声道:“无妨,不怪你,是本宫自己不小心罢了,起来吧。”
说着,她轻轻擦拭掉手指上的血珠。
看着那被血沁红的龙头,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思绪,仿佛这是某种冥冥中的预兆。
“奴婢真是该死,可惜了这么好的刺绣。”
宋华章听了,淡淡的将刺绣小心地放在一旁,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秀春,温言道:“你也是一片好心,莫要如此惊慌,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你呢。”
秀春听了,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,眼中满是愧疚:“小主儿宽宏大量,奴婢感激不尽,只是这好好的刺绣染上了血,可如何是好呀?”
宋华章凝望着那刺绣,轻声叹道:“许是这衣裳与陛下无缘吧!本宫重新再绣一件,便是了。”
她嘴上这般说着,心里却想着,这血渍就如同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仇恨。总有一日,她要让赵胤桓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银霜风风火火跑了进来,“小主儿,大事不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