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舟之上,微风轻拂着船舷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谢掌门负手而立,目光落在眼前他那精心培养多年的爱徒秦肆禹身上,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,开口问道:“你和虞师侄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秦肆禹始终低垂着头颅,一言不发,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见此情景,谢掌门又是气恼又是无奈,他伸手指着秦肆禹,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之意:“你呀……你呀!为师真是搞不懂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东西!既然喜欢人家,那就大胆去追求嘛,像你这般整日将情感深埋心底,又能有何结果?”
“苦了自己。”
说到此处,谢掌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提高音量继续数落道:“如今可好啦,你这边厢已然是生米煮成了熟饭,可人家虞师侄对此却是一无所知!你说说看,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
顿了顿,谢掌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眉头微皱,盯着秦肆禹追问道:“你问心劫没过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?”
“那现在呢?死心没?”
面对师傅一连串的质问与指责,秦肆禹依旧保持着沉默。
然而,当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,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,迎向师傅那满含关切与忧虑的目光,用不大但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回答道:“没有。”
简简单单两个字,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因为自家儿子不挣钱,谢掌门对自己徒弟很上心。
每每想起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,谢掌门便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,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了。
这孩子不仅性格有诸多缺陷,就连心性都有些问题。
不过呢,近些年来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,居然在修炼方面变得刻苦异常起来,也算成熟了些。
只是令人担忧的是,这心性却是愈发的走偏了。
正因如此,谢掌门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徒弟可倾尽心力。
秦肆禹即便在历经雷劫失败之后,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其心意。
对此谢掌门心中着实感到既欣慰又纠结。
一方面,他很欣喜于秦肆禹有着这般坚定不移的心志;可另一方面,却又不太喜欢他这种近乎执拗到顽固不化的性情。
“确定了?”谢掌门叹了口气。
秦肆禹点头:“确定。”
“那你自己想办法去吧!”谢掌门心累的挥手示意秦肆禹赶紧走。
看来他这个做师傅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灵渊仙君翻脸的时候,求他不要一剑把自己徒弟杀了。
跟师傅聊完之后,秦肆禹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,脚步匆匆地去寻找虞绾青。
不多时,他便瞧见了那道纤细的身影正孤零零地伫立在云舟船尾处。秦肆禹快步走上前去,目光落在虞绾青身上,轻声问道:“怎的独自一人在此?”
虞绾青闻声转过头来,看到是秦肆禹后微微浅笑,抬手理了理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发丝,说道:“秦师弟,丹阳子前辈正在给云溪施针呢,说是我在旁有些碍事,就将我赶出来了。”
秦肆禹闻言不禁皱起眉头,心中暗自思忖着。他分明记得今日丹阳子登上云舟之时,身旁还跟随了一名女修。既是觉得有人碍事,缘何单单只将虞绾青赶出来。
想到此处,秦肆禹开口说道:“我记得还有一人随着丹阳子一同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