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、对!这就是家师,她听说令郎的病,非常担心,过来看看。”
“快请进!屋里坐!我这就去叫小威起床!”徐磊更激动了,丢下这句话就往屋里跑。
等他进去后,宋英凑近自家师父,小声道:“师父,咱先给他儿子看看吧。”
先给人看了病,再问他当年那位大夫的事,徐磊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林大夫虽然很急,但作为大夫,救死扶伤是第一要务,便也耐着性子,先给徐威把脉。
一摸上徐威的脉,林大夫就蹙起了眉,她仔细观察一阵徐威的脸色,道:“这是在娘胎里就亏了根。”
她转过头,看向徐磊:“怀孕的时候孕妇的营养没跟上,孩子没发育好,这是先天的弱症,难治。”
“营养没跟上?”徐磊呆住。
林大夫点了下头,又道:“你媳妇应该没熬过来,在生产的时候就没了吧。”
徐磊艰难地点头,旋即道:“大夫,你是不是诊错了,怎么会是营养没跟上呢?我媳妇怀孕的时候,我一天给100文的日用呢!”
林大夫皱眉,一天100文的饭菜钱,即便在申府也能吃得很不错。
她想了想,又问:“这100文是仅饭菜钱,还是包括其他?”
她扫了眼破烂的茅屋,不等徐磊回答又问:“你们以前也住这里?”
“不是,那会儿我家境还可以,在城里赁了间两层的小院。”说到当年境况,徐磊抑制不住地怅然。
“每日100文包括房租?”
徐磊点头:“我每月月初给我媳妇3吊钱,家里的一切花销她拿主意。”
林大夫给气乐了,“一个月3000文钱,两层的小院一个月少说也得要1500文,剩1500文要囊括一家子的吃穿用度,你说孕妇的营业会不会够?”
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,语气里的讥讽也是毫不掩饰,徐磊黝黑的脸一下臊得通红,结结巴巴道:“一个月3000不够吗?”
林大夫气得翻了白眼,非常想起身就走,念着一会儿还得问他事情,强行耐着性子继续诊脉。
一边诊着脉一边询问徐威:“平常会喘不上气吗?”
许是很少出门,十三四岁的徐威很是腼腆,面对询问,看了眼徐磊,没说话。
“大夫问你呢,好好跟大夫说。”
徐磊开了口,徐威才怯怯回答:“偶尔会。”
“睡觉呢,入眠快……”
过了好一阵,林大夫终于诊完脉,道:“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,先天就比旁人弱,即便治好,寿命也比常人短。”
听到这话,徐磊不仅没有难过,反而很惊喜:“您的意思是能治?”
以往看过的大夫,每一个都说他家小威活不到成年。
林大夫点头:“我先开个方子,吃两副药,再来找我。”
徐磊几乎要喜极而泣,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,谢谢大夫!谢谢大夫……”
面对这样的他,林大夫的态度缓和了一点,问道:“今儿我来,还有一件事情,听说你家打造银针的手艺,是一位大夫教的,我想问问,那位姓什么?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