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这些疑点,慕徐两人继续听了下去。
肖霈瑜顶着肖母再次暴怒的压力,依然开口为肖胜铭辩解。
“娘,儿子可以理解您的心情。但请您先别发怒。您方才说爹求来偏方和符纸让您喝了三年,之后却突然停了药。
他为何要突然停药,这其中是否有误会,或是不可言说的隐情?
因为儿子记得,娘去世那年,我正好十七岁。有一夜我为娘守灵时,爹恰好也来了。
他以为我睡着了,就跪在娘的灵柩前,重重磕头,口中一直念叨着:我对不住你…早知如此就不该收那方子和符纸…难呐…待孩子们都长大成人,我就去陪你。
语声中都带着哭腔,那悲痛悔恨的神情也不像是装的。当时四下里无人,他也没必要装。
因而我觉得爹当时应是有些难言之隐。娘想报仇,先搞清楚背后的真相再寻仇也不晚。”
“想要搞清楚真相,现下就有个极好的法子。”徐莞趁机接口道。
“什么?”
徐莞会心一笑道:“既然想知道肖大人有何难言之隐,将他唤醒让他自己交代清楚不就好了。别忘了我还有真言套索。”
肖霈瑜道:“慕夫人,您是说您可以唤醒我爹?”
徐莞点头,“当然。”
肖家兄弟忙向徐莞拱手道:“请慕夫人唤醒我爹,言明真相。”
肖老夫人的魂魄望向徐莞,也没有表示反对。
于是徐莞与慕怀瑾相视一眼,在肖家兄弟的带领下,一同向肖胜铭的寝屋而去。
众人来到肖胜铭床前,两位嬷嬷挽起床帘,露出病榻上肖胜铭苍白消瘦的脸。
“五日前,我爹自西侧厢房的楼梯滚落而下,致使右腿骨折,颅脑出血。
府医言颅脑出血或致中风,终生不得行走说话。
两日后,就是慕侯爷与夫人头一次来我府上那日,我爹中邪一般从床上爬起来见人就砸。
我们实在别无他法只好请了八仙观的道长过来。最后还是慕夫人您一道符纸才将我爹制服。
直至今日,我爹就一直躺在这里,还未曾醒来过。”
肖霈瑜一番话,便让慕徐两人明白了肖胜铭当前的情况。
其实那日首次来肖府见到中邪的肖胜铭时,徐莞便已知晓了他的身体情况。
若不是肖老夫人的魂魄控制着他,他根本不可能再下床。
既然他的肉身无法苏醒,那么只能将他的魂魄请出来了。
肖老夫人的魂魄此时亦跟在众人身后,望见病榻上的肖胜铭,她冷嗤一声,不屑道:“哼,肖胜铭就是该死!从楼梯上摔下来没死,已是便宜他了。”
一旁的肖家兄弟很是尴尬。一面是昏迷不醒的老父亲,另一面又是含冤而死的老母亲。
他们站在谁那一边,都会心怀愧疚。
于是,肖霈瑜催促徐莞道:“慕夫人,请将我爹唤醒吧。”
徐莞点点头上前一步,其他人纷纷后退,为她让出一片空地。
只见徐莞从腰间的小荷包中摸出一张黄纸,咬破手指利落地在黄纸上画出一道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