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是这边。”傅安安指了指左边的书柜顶层。
“当时我正在翻找最上面的书籍资料,突然就掉了个黄色封口的信封在我脚下。”
说完,她的手指,又沿着顶层往下划拉,“顺着这一排书籍,都有可能。”
厉枭轻轻颔首,“那就重点翻阅这排书籍。”
两个小时后,厉枭和傅安安的手里,各自多了两份巴掌大小不起眼的纸片。
当成书签,夹在厚厚的资治通鉴全四册里面。
可惜,纸片上都是看不懂的梵文。
厉枭把四张纸片折叠整齐,放进军服口袋里,“明天我让逸风去找个精通梵文的学者,把这些文字都翻译出来。”
傅安安嗯了声,“谢谢厉大哥。”
“有了结果,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“好。”傅安安微微一笑。
然后开始把铺陈在地板上和书桌上的书籍资料,都按照原来的位置全部放回去。
厉枭没有歇息,也跟着她一起忙。
完事后,厉枭掏出怀表看了眼,五点三刻钟。
天快亮了,晨曦微露。
东方的朝阳带着温暖冉冉升起,挥洒一片绯艳色霞光。
两人走出书房。
傅安安把厉枭送到傅公馆大门口,目送他上了车。
王副官长调转车头,径直驶往军政府办公大楼的方向。
傅安安困倦极了,伸手掩着唇瓣,打了个呵欠。
一夜未睡,娇艳的脸庞带上了憔悴之色。
一对眼圈下面有抹淡淡的青黑色。
在书房爬上爬下搬动书籍翻找资料,把身上的军装弄得到处都是褶皱,衣衫凌乱。
看上去就像是她与厉枭孤男寡女的,一整晚都没有睡觉,做了男女间不可言喻的那件事。
傅安安再次掩唇打了个呵欠,眼圈发红,眸子里隐隐含了点点泪水。
仿佛她被厉枭欺负狠了,欺负哭了似的。
她站了会儿,呼吸了几息新鲜空气,就上楼回到自己的闺房,一头倒在床榻上补眠。
没多久,那辆一直跟在厉枭汽车后面,又隐藏在傅公馆角落里的黑色轿车,缓缓行驶出来。
靠近驾驶位的车窗,被摇下来大半。
晨曦的霞光,如薄透的红色纱幔,洒进车厢内,把每个角落,辉映得亮堂堂。
也把驾驶位上年轻男人的眉眼,照耀得纤毫毕现。
他满脸阴沉地坐在座椅上抽着烟,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傅公馆的缠枝大门。
又好像是要透过它,穿透所有墙壁,穿透到傅安安的心里。
他从傅安安走进厉枭办公室以后,就没有离开。
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,像狩猎的猎人,耐心十足地蹲守她。
蹲守到了厉枭抱着熟睡的她上车。
也蹲守到了厉枭带她去东海咖啡厅吃豪华晚膳,去大新百货购买华服美衣珠宝首饰。
更蹲守到厉枭随意进出傅公馆,与她共度良宵。
他坐在车内,腰侧的伤口痛到发抖,却没有想过离开此处。
自虐似的,从凌晨等到天亮,抽了一根接一根的烟。
烟碟里积满了烟头,傅安安才满脸柔情似水把厉枭送出门。
以厉枭冷淡禁欲的性子,靠近他的女郎,不是被踹断肋骨,就是做成了人皮灯笼,却对傅安安另眼相看,各种亲密照顾。
他早该想到的。
“安安,你是我的,这辈子不论生死,只能是我的。”
朱乾川眸子狠狠泛起厉色,将指间的香烟碾碎扔进烟碟中,拉开车门跳下车,直扑傅公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