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咬牙支撑,凭着自己一身本事撑起了傅家门楣,又在军政府站稳脚跟,手握权力。
往日欺她辱她的人,瞬间变了个人似的,逮到机会就对她忆从前诉衷情。
真是可笑。
傅安安转过身,冰泠泠的眸子,利剑般射在朱乾川脸上,讥讽一笑,“我们重新开始了,乔少夫人怎么办?”
“还是说,就像当初你要迎娶她进门时跟我说的那样,迎娶我为正妻,至于她,就做你的姨太太呢?”
连讽带刺的话,刺得朱乾川难堪极了,只觉得在她面前,莫名地有些抬不起头。
他是做了错事,也的的确确伤她至深。
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?
他都已经向她低头认错了,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原谅他一次?
可看着傅安安明媚娇艳的脸庞,再想起乔曼那张比黑猪头还丑陋的脸,以及乔曼那颗比蛇蝎还毒的心。
朱乾川还是想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,努力争取争取。
“安安,只要你愿意回头,从今往后,你就是我唯一的妻,此后一心一意,再不碰其他女人。”
他眸光死死盯着她,一字一顿,立下了亘古不变的誓言。
这就是打算踹掉乔曼不管不顾了。
就像当初他薄情寡义地踹掉她一样。
他还真的是,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。
乔曼蛇蝎歹毒,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。
傅安安冷笑了声,“成婚当天,你也是这么发誓的。”
后来还不是为了乔曼,休弃掉她这个循规蹈矩毫无趣味的下堂妻。
没想到,大半年后,他就腻烦了乔曼,想要重新迎娶她这个下堂妻进门。
得到了不珍惜,失去了才后悔。
真是贱啊!
“朱少帅,你要犯贱就犯贱,别拉上我。”傅安安冷冷道。
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掉了。
她去的地方,是厉枭的办公室。
没有厉枭的同意,朱乾川贵为少帅,也不得擅入。
她不想再像那天晚上一样,被他紧紧尾随在汽车后面,闹出了一场血光之灾。
也许他觉得自己救了她,还受了伤。
她应该摒弃前嫌感激他的搭救之恩。
但其实,没有他像条狗一样紧追不放,她根本不会选择在那里停车,也就没机会碰上那些小流氓,更不会引发流血事件。
事故是他招惹出来的,他受了伤,与她何干?
傅安安冷漠地想着,踩上台阶,拾级而上,到了二楼,推开办公室的房门,缓缓走了进去。
厉枭的办公桌上,各种文件摆放的整整齐齐。
另一头,搁放了收报机,电话座机。
扑鼻而来的空气,尽是清淡硝烟味糅合着松柏的味道。
是厉枭身上的气息。
她熟悉的气味。
仿佛此时此刻厉枭就站在她身边似的,傅安安一下子感觉到了安心。
她恪守军人的操守,没有去翻阅办公桌上的文件,而是拖了把红木座椅靠放到墙角,坐下去后,有些犯困,慢慢闭上了眼。
等她蓦然从睡梦中惊醒时,整个人晃晃荡荡,像是在汽车后座上。
车上的灯光,橘黄透着昏暗,朦胧似纱。
让她的视线也变得影影绰绰看不清。
忽然,一道矫健的黑影,朝她缓缓俯身下来。
傅安安蓦然惊得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她的手静悄悄摸进军服口袋,握紧了手枪,喝道,“你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