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有栽种在院墙外的几株迎夏花,花瓣簇簇,开得热热闹闹。
自乔曼进门后,厌恶这个院子被傅安安曾经居住过。
直接上了锁,不允许任何人进入。
眼看着朱乾川发狠拧开门锁,就要推门而入。
乔曼一阵心慌,连忙拉拽他的手臂,不让他进去。
她心底,瞬间有股不好的预感。
如果这次让朱乾川进门了,他的心会越发游移到傅安安身上,再也没有她的位置。
“阿川,里面很久没打扫,到处都是灰尘,又脏又乱,不如等我安排人清扫干净了,你下次再来。”
她急切地要拽他走,心中既害怕又恐慌。
害怕他不再爱她,恐慌他重新爱上了傅安安。
朱乾川却甩掉她的手,一双黑而阴沉的眸子,毫无波动地盯着她。
“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?”
“杀害傅师长傅长卿,还有他们部下将近六千条人命的时候,你怎么就不害怕了?”
“但凡你那时候有一丝的害怕,他们大部分人也能好好活下来。”
“个个都是浴血奋战的烈士,没有死在日本人的枪口,反而死在你的手里……”
朱乾川积压已久的情绪,猛然酝酿爆发,像一头愤怒的狮子,死死瞪着乔曼,双眸快要喷出火来。
“就因为傅师长傅长卿是傅安安的父兄,你就恶毒到要置他们于死地?
傅安安没有得罪你,傅家满门也没有得罪过你。
相反,对不起他们的,是我,是你。”
朱乾川攥紧拳头,几乎咬碎了牙槽,“乔曼,你这双手,沾满无辜之人的无数鲜血,这也是,你所谓的爱我?!”
若说之前他还对傅安安失去清白,有些芥蒂。
如今的他,恨不得傅安安马上回心转意,答应再次嫁给他。
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,他都心甘情愿。
看着他好像要吃人的模样,乔曼只觉得心口寒意阵阵。
“阿川,不是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如果她不那么做,死的就是她和他,朱家和乔家满门。
两害相权取其轻。
她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。
在国外留学时期,一时大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魔鬼,从此身家性命被人掌控在手里,再也无法脱离,除非她死。
她神色看上去很焦虑惶恐,关于幕后黑手却只字未吐。
朱乾川冷眼瞧着,只觉无比讽刺。
都这时候了,她还是没想过要老老实实交代。
他只能虚与委蛇陪着她演戏。
朱乾川满腹心酸苦涩悔恨的情绪,化为一声长叹,“阿曼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说完,转身离开了倚梅楼。
乔曼愣怔了几秒,追上去,“阿川,你的伤口崩裂了,我送你去法国医院。”
没有人回答她。
朱乾川早已出了少帅府,跳上汽车,方向盘猛打,驶离了令他无比憋闷的地方。
乔曼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,无可奈何。
而此刻的傅安安,正陪同厉枭沈逸风等人,去往迎接特派员的路上。
一路上风尘仆仆。
刚抵达海城的泸南车站,却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