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这种事,唐逆并不关心的。
他准备走,但看明珠没有要走的意思,于是他默默地停留。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就当听故事了。
很快,安氏就被请了进来。
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她。
生怕她脚步重了,磕着碰着。
谢恒低调的坐在了唐逆身边,招呼女客这种事,还是女子来更为合适些。
故而,青弦很默契的上前,“戚少夫人,你有孕在身,怎么到这来了?”
安氏脸色还是透着苍白,“我是来求谢道长指点迷津的。”
她直言。
青弦看了眼谢恒,“少夫人何意?”
安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“我与谢道长虽只有一面之缘,但我相信,谢道长定有法子,保我腹中孩子,对吗?”她期盼,甚至是祈求的望着谢恒。
明珠一眼看出,她腹中胎儿,生机寥寥无几,与死胎无异啊。
明珠眼底露出一丝诧异。
但她也没插嘴。
谢恒面上没什么波动,“少夫人,你还是先坐下说话吧。”
本来身子就弱。
安氏是独自跑出来的吧?
戚家那样重视她的胎,平时连榻都不让下,怎会允许她出门?
青弦扶了把,“坐下说吧,你怀着身孕,不宜久站。”
安氏点点头,道了声多谢。
即便涂了胭脂,也难掩她脸上的憔悴。
“少夫人……”“叫我默娘吧。”
安氏打断,她眼神里透着失落。
“好,默娘,听闻今日戚家有喜事,你作为当家主母,不需要出面吗。”
青弦说话也是个直的。
安氏面带伤怀,“他要纳妾,我这个病秧子主母,出不出面又有什么要紧的,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。”
“默娘,你应该知道,你的胎不稳,随时有流产的可能,你来找我们,若有个万一,戚家岂非要找我们的麻烦?”
青弦直白道。
安氏抿唇,目光透着坚定,她扶着椅子站起来,走了两步,竟是当着谢恒的面,跪了下去。
“谢道长,求你,帮帮我……我只想保住这个孩子!”说着,她就要给谢恒磕头。
谢恒无奈,“我娘子说了,你随时有流产的可能,磕头就不必了,起来说话。”
青弦去扶她。
她摇头拒绝,“请道长教我,要如何才能保住这一胎?”
她真的不能再滑胎流产了。
如今夫君纳了妾,她若再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,往后如何立足?
谢恒抬手,虚虚扶了把,“你起来,我告知你。”
安氏只感觉,谢恒的手似乎有股不容抗拒的力量,将她扶起。
谢恒直言道,“你不能留住孩子,问题不在你身上,因在戚家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安氏不明白。“你对你的夫家,了解多少?”谢恒意味深长的问了句。
安氏沉默了会,“戚家是做丝绸生意起家的,女儿嫁的是知府张良大人,你们应该知道了,儿子……也就是我的夫君,他继承了家业,家中关系也算和睦,母慈子孝。”
只有戚父,也就是她的公爹。
认为保不住孩子,都是她身子的问题。
戚父对她很不满。
尤其婆母想着为她找算命先生,请道士来驱邪避凶,公爹更是不高兴。
觉得她们装神弄鬼。
安氏眼底闪过一丝委屈,但她没说。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谢恒神色淡然,“我的意思是,戚家手里可有过人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