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冷漠呵斥,看向春雨的目光里满是厌恶,片刻后,垂目与周渡低语:“阿渡,我正好有事与你要说。”
周渡目光复杂看他一眼,莫名觉得他这位兄长好像在无形之中变了许多。
在他的印象里,兄长性子虽冷,但却温和,可现在,他只在兄长眼里看到了无尽的冷意。
就好像所有不利他的东西,他都能做到毫不犹豫的抛弃。
周渡无端又想到曾经听到过的非议,说兄长之所以会娶江祈宁,更多是为了两个孩子。
江祈宁总归是两个孩子的姨母,怎么都比一个外人强。
但如若真是这般,那日后兄长要是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,江祈宁是不是也会被这般放弃?
周渡心中的某个念头愈发浓烈,跟着周宴进到屋子,将房门关上。
两人之间一阵沉寂。
片刻后,他主动开口:“兄长,你有何事要说?”
周宴背对着他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,直至掌心的刺痛传入心间,他才下定决心,转身看他,嗓音低沉:“阿渡,你要我怎么做,才能离宁儿远些?!”
听到他的话,周渡有些意外,垂下眼眸,他沉默片刻,深呼了一口气,才理好情绪,重新抬眸:“兄长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她对你没有任何情分,有的不过是……”
“你从哪儿看出宁儿对我没情分的?”
周宴额角青筋裂起,但还是竭尽压抑着情绪,目光隐忍道: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外人又怎会清楚。”
“兄长又何必这般自欺欺人?”
周渡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绪,嗓音平静的一点点撕碎他的心扉伪装。
“你与她成婚的这一年里,还未共枕而眠,又何谈她对你有情分二字?”
他的声音毫无波澜,俨然在叙述一件事实。
可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周宴的心窝,疼的几乎窒息。
“若真的两个人真的相爱,又怎会相敬如宾到这般地步?”
周渡抬眸,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周宴苍白的面容,语气不变:“既然兄长和她之间并未有情分二字,又何必勉强。”
“周渡!”他攥着的拳松了又紧,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才艰涩道:“你这番话是何意?你要同我撕破脸皮明着来抢宁儿?!”
“是!”
周渡几乎用尽毕生力量嘶吼出口,仿佛要将积蓄在体内许久的情感一次性爆发出来:“我就是要同兄长明着争她!”
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,也不想再藏在暗处见不得光,他要正大光明的去争江祈宁!
“周渡!”
周宴一把冲上前,死死揪住他的衣领,睚眦欲裂的怒吼:“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之心!宁儿她可是你兄嫂!”
“兄嫂又如何?!”
周渡直直迎上他的目光,没有任何躲闪:“兄长难道就对我没有任何愧疚可言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