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隆基醒悟过来,亦是欣喜若狂,沉声道:“太子何在?速速将其擒来!”
陈玄礼未曾挪步,言道:“圣上,外间六军对您颇有微词,太子已煽动数千兵马,臣已竭力劝其留下断后,此刻不宜与太子决裂,否则我军会即刻溃败。”
李隆基亦醒悟过来,将士疲惫,多有怨言,且这些怨言皆指向他。
若他再固执己见,欲围杀太子,恐怕连陈玄礼也难以驾驭,从而导致兵变。
李隆基深吸一口气:“暂且饶他一命,陈玄礼,传令下去,明日一早,速离马嵬驿,前往蜀川,让太子留下断后!”
“臣,遵旨!”
陈玄礼之所以忠心耿耿,只因始终认为李隆基仍英明神武。
只是这些年过于安逸,才表现得稍微昏聩,只要重整旗鼓,想必便能恢复往日之英明神武。
如今大唐危机四伏,需要的是李隆基,而非太子李亨。
然而,陈玄礼不知,这些年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,李隆基已非昔日之李隆基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
李隆基、陈玄礼等人匆匆离开马嵬驿,逃往蜀川。
李亨在马嵬驿内焦急万分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太子殿下,我们真要留守马嵬驿?”
心腹宦官李辅国忍不住问道。
李亨怒斥:“守什么守!安禄山二十万大军,皆是虎狼,我这点人马,守得住吗?”
李豫急切道:“父王,眼下之策,唯有即刻撤离马嵬驿。”
广平王李豫,乃李亨之子,亦是未来的唐代宗。
建宁郡王李倓,连忙附和:“父王,圣人现正南逃蜀川,我等若往南方,必陷绝境。”
“依儿臣之见,不如速往北方塑方郡灵武大本营,郭子仪、李光弼大军皆在那里,我等可前往游说,若得二人相助,父亲便可在灵武称帝,尊圣人为太上皇。”
李豫闻言,亦点头赞同:“正是,圣人今已失民心,郭李二人应不难被说服。”
李亨眼神坚定,当机立断:“好,即刻下令,我等前往灵武!”
……
暂且不论大唐皇室之内部倾轧。
此刻,杨玉环立于常青身旁,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“道长,我……真的安全了吗?我们要去哪里?”
杨玉环忍不住问。
常青微笑回应:“娘娘莫急,贫道所在,便是安全之地,不知娘娘心中可有想去之地?”
杨玉环面露哀愁:“道长,往后莫要再唤我娘娘了,我如今亲人皆已命丧,孑然一身,已看透红尘,还望道长能引我入道,远离尘世纷扰。”
常青忽然询问:“我曾听闻,昔日你亦出过家?”
杨玉环面露窘态:“那时我初嫁寿王,圣人听信宫中奸佞之言,欲使我侍奉,便下旨令我出家为女冠。”
“过往皆成烟,你既已释怀,更应放下才是。”
常青先是安慰一句,随后又明知故问道:“我冒昧一问,你当时的道号是?”
“师父赐名,道号太真。”
常青笑道:“如此,日后我便唤你为太真,太真既无处可去,我知一地,可带你前往。”
杨玉环好奇询问:“不知是何地?”